兩人坐的近,烏雲奚能清楚的看見封見雪丹鳳眸的眼角下,有一顆非常小的黑痣,垂眸看人時可深情,上揚時亦可寡情。
此時封見雪取走他手中的酒杯,側身靠近,寬袖掠起時滲出的冷香像是雪鬆的氣息,眸中深處是烏雲奚被酒意熏紅的臉頰,扁圓的黑眸似裝了一碗水,水潤亮澤,嘴唇還殷紅如血,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醉酒後不自覺流露的風情。
“你盯著我看做什麼?”烏雲奚屁股下意識的離封見雪遠點,總覺得他此刻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嚇人,耳朵也變的熱乎乎的。
封見雪忽然握著他手腕,說:“回去了。”
烏雲奚眨了眨眼,疑惑:“可宴席還沒完,還沒和母妃……”
“不用。”封見雪拉著烏雲奚手就往宮外走。
十月天,夜晚的溫度已經非常凍人,再過一段時間冬季將至,郡都就要下雪了。
烏雲奚被封見雪拉著手腕走在他身後,走著走著,兩人的手就握在了一起。
滿天星辰夜幕下,封見雪的影子被燈籠的火光照的頎長,風吹起的長發有幾縷輕輕撩撥在了烏雲奚的臉上。
從宮內走到宮外,路不長,卻寬廣寂寥。
風也很冷,吹散了酒意,被緊握的手很溫暖,冷冷清清的人體溫卻炙熱如火。
烏雲奚思維發散,漫目無邊的想著和封見雪相處的點點滴滴。
宮門口外,淮安嘴裏叼著一根稻草賞月,瞧見封見雪麵色不悅的拉著烏雲奚,愣怔了下,很快就從車架上躍下,“王爺,公子。”
封見雪讓烏雲奚先上馬車,“回府。”
淮安注意到烏雲奚緋紅的臉頰,似乎喝醉了,專心驅趕著馬車回府。
馬車內燈籠光線昏暗,烏雲奚酒意上來,眼眸惺忪,似有星光在眸中閃爍,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角落。
馬車晃動,封見雪見他酒勁上來,麵色紅潤,唇瓣像喝足了酒水,飽滿紅潤,一雙扁圓的黑眸下,倒映著睫毛的陰影,輕輕眨動間似欲要展翅高飛的蝶翼。
封見雪一直都知道烏雲奚容貌出挑,最初隻是人對貌美事物的一種欣賞。
心境轉變,美色當下,風情流露,癢上了心尖。
“王爺,你從宴會出來後,就一直盯著我。”烏雲奚眼皮半闔,似醉未醉,單手支著臉,語調慢吞吞的,“到底在看什麼。”
烏雲奚覺得自己現在很清醒,可又似乎處於一種浮萍在海上漂流的不定感。
他知道封見雪在看他,那雙丹鳳眸專注一人之時,眉眼偶爾泄露熾熱又直白的欲望,讓喝下去的酒,似被火點燃,從心底燒起,蔓延至全身。
原來人在喝醉酒後,最容易看清心底本質。
“你醉了。”封見雪還是沒忍住,抬手撫上烏雲奚滾燙的臉頰。
本以為會被躲開,卻沒想道烏雲奚反就著封見雪微涼的掌心,蹭了蹭,殷紅的嘴唇喃喃了句:“好涼。”
封見雪眸色微暗,忽然伸手一拽,把烏雲奚整個人拉入了懷中半抱著。
烏雲奚醉意上頭,暈乎乎的,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下巴枕在封見雪的肩頸處,聞著那獨有的雪鬆氣息,手不由自主的攥住了封見雪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