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堯疆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從封見雪現身那一刻,他們三人就已經置身在對方的空間裏,隻有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才能獨立開辟空間,將人囚禁,想要逃離難於登天。

但沈堯疆的逃跑是本能,卻在逃跑的瞬間,駱嬈嬈手輕輕撥動了他衣角,跪下朝著封見雪大喊了一聲師叔。

讓這危險的氣氛凝滯,空氣中莫名彌漫著一股微妙感。

“師叔啊!看在師尊和您是同門師兄弟的情分上,看在您和小師弟是道侶的份上,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大師兄吧!”駱嬈嬈喊的‘情深意切’,眼淚汪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大師兄雖是魔修,可從未做過一件傷天害理之事。師叔您不信,可以向小師弟取證,師侄們絕對沒有撒謊。”

祁嶽心撥涼撥涼的,眼睛不敢從仙首身上移開,注意到駱嬈嬈搬出師尊身份時,仙首那雙冷漠的眼眸沒有半分動容,在說出小師弟和他的關係是道侶時,肅殺的氣息才有了細微轉變。

祁嶽暗中鬆了口氣的同時,眼神複雜的斜睨了眼三師妹,想起了師尊說過的話。在他們四個人之中,真正傳承師尊卜卦之術的,隻有駱嬈嬈。他們四人之中,最會藏拙的,也是駱嬈嬈。

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小師妹知道了仙首和小師弟的關係?

“本座不殺他。”封見雪本就沒打算動手,是他們太杯弓蛇影,血染的瞳眸看向沈堯疆的臉,問“屠越和你是什麼關係。”

祁嶽眼神擔憂。

駱嬈嬈輕輕搖了搖頭,緩慢站起。

沈堯疆麵色一凝,也不隱瞞:“仇人。”

封見雪垂眸,似在回想,過了會兒才淡淡道:“屠越來了月落城。”

不是疑問,是肯定。

沈堯疆在這一刻忘了封見雪的身份和危險性,急忙追問:“你知道他在哪?”

封見雪卻沒回答他,反而看向祁嶽和駱嬈嬈:“本座來此,是有事要問你們……”

祁嶽和駱嬈嬈瞬間僵直了身體。

一炷香後,封見雪離開,來去無蹤跡。

三人從封見雪那可怕的空間內出來,還是在望仙樓的上房內,仿佛從沒有離開過。

街道夜市人來人往,望仙樓下人影憧憧,觥籌交錯,誰都不知道仙盟仙首來了又離開。

祁嶽和駱嬈嬈一致癱坐在椅子上,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虛弱感。

沈堯疆卻神色恍惚,抿唇望著窗外。

“小師妹,你什麼時候知道師叔和小師弟是道侶關係?”祁嶽可以肯定駱嬈嬈今天一天都沒離開望仙樓。

“因為我神機妙算。”駱嬈嬈將一麵太陰八卦鏡以及卜卦用的萬年龜甲放到了桌麵,驕傲的抬起小巧的下巴,“你真以為我沒心沒肺不擔心小奚奚的死活嗎?”

烏雲奚的天賦,是開了慧眼,能觀看凡人麵相知一世因果。

而駱嬈嬈的天賦,便是得天獨厚的神照體,隻要和對方有身體接觸,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她都能看見對方未來發生的一切,如留影一般呈現在識海裏。

“什麼!這能力也太厲害了!”祁嶽吃驚的是他們居然都不知道駱嬈嬈有這麼強的天賦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