鉑黛很快就發來了幾幅確認稿，白歲晏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一直畫到了快十點，連有人進來都沒發現。
喬卡在她身後站著看了十多分鍾，眼眸裏含著淺淺的笑意，薄唇微揚。見白歲晏停下筆按了按手臂跟脖頸，這才開口：“挺用功啊。”白歲晏餓的有些迷糊一時沒聽出來喬卡的聲音，嚇的她拿起畫盤就要扔過去，被喬卡上前一步按住。看見來人的臉白歲晏才放鬆下來：“你是鬼嗎，怎麼進來的？”
“你大門沒關緊沒發現？”喬卡眉心蹙了蹙。
白歲晏自知理虧沒懟回去，換了個話題；“你來幹嘛？”
喬卡邊說邊把打包來的東西拿出來放到餐桌上：“來視察乙方工作。”白歲晏沒有說話，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他，一副你又要耍什麼花招的樣子。喬卡無視她的眼神：“先過來吃飯。”
最終饑餓感戰勝了一切，白歲晏洗完手乖乖過來坐下吃飯，喬卡在旁邊滿意的看著還時不時督促她別挑食，這場景真是溫馨又有些尷尬。餐桌前是一扇大落地窗，窗簾沒拉上路過的行人都能可以看到裏麵，白歲晏跟喬卡宛如一對璧人。但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兩人中間隔著什麼。
從偶遇喬卡開始白歲晏就一直在忙畫館的事，也沒太多時間來審視這件事以及自己真正的內心感受，每次都是順其自然又下意識的疏遠，說不清到底是不在意了還是太在意以至於現在還沒緩過來。
現在跟鉑黛合作，甲方又是喬卡的公司，怎麼看他們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做回陌生人。白歲晏出神的想著。
“吃困了？”喬卡輕聲問道。
時光閃回交替，少年看著趴在課桌上熟睡的少女，搖著手裏的扇子給她降溫。正午的陽光有點刺眼，白歲晏被曬的皺了皺眉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是喬卡那張精雕細琢放大的臉，她喉嚨發緊心口狂跳，頓時忘記了怎麼呼吸。
那時的喬卡也是像今天這樣輕聲問：“睡醒了。”
一模一樣的語調，兩個場景重疊。白歲晏一時有些恍惚，但很快神色又恢複如常：“喬總，作為回禮我給你泡杯茶，等著。”一句喬總，把兩個人距離拉開回到現實，隻是合作關係。
白歲晏洗完茶具出來的時候喬卡已經把餐桌收拾幹淨了，她給喬卡泡了杯茶又自顧自去畫畫了，沒留他也沒趕他走。
兩小時後，“終於完成了。”白歲晏伸伸腰感歎。轉過頭發現喬卡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腦裏的報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去車裏拿的電腦，沒有一點動靜。聽到白歲晏說話，喬卡摘下耳機收好電腦，看了眼手表說：“我送你回去。”
白歲晏點點頭也開始收拾畫具，心想都請你喝鳳凰單叢了，送我一趟是你應該的。”
兩人都是行動派，五分鍾後就坐在了車裏係安全帶。剛才在蘭亭各忙各的，現在突然同處在逼仄的空間裏，倒是有些拘謹。喬卡想緩解氣氛問了句：“聽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