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位於大周版圖的東北方向,上接北疆,下接朔州,西南為滄州。大周的皇城燕都就位於台州中心。作為一國的經濟政治中心,其繁華程度絕對是排第一的。整座燕都也是呈傳統正方形建立。周文皇的宮殿占據整個燕都的北麵,規模甚大。皇宮大門外一條筆直的石磚路名為青龍大道,可容納四車並行直通燕都南門。與之垂直的一條橫貫燕都東西兩門的路為朱雀大道。
大周的武官居所位於青龍大道靠近皇城的左側,文官宅邸則位於右側。百姓的居所與坊市靠近南門,按律平民百姓如沒有旨意,平日是不準穿越朱雀大道靠近皇宮方向的。
在文官住宅區的最中心,有一片占地近五畝,四周都被高高院牆包圍的建築群。大門外一對碩大石獅,雄偉的坐於方台上。紅木大門高有兩丈餘。門頭牌匾赫然三個燙金大字:丞相府。內院書房中,燈光昏暗,丞相的臉被陰影所遮,有些模糊看不清。在他的對麵跪著兩個人,一個是田將軍三子田風,一位竟是北防軍軍師趙平遠。趙平遠低著頭有些顫抖的說:“屬下辦事不力,還請丞相責罰。”說完當即彎腰磕了下去,頭與地麵接觸後傳來重重的撞擊聲。
坐於寬大且有軟墊椅子上的丞相緩緩開口:“表弟不必過於自責,此人雖有些小能耐,但無關大局。日後想辦法除之便是。”趙平遠趕忙又磕了個頭回到:“謝丞相,小人日後定不負丞相所托。”
丞相手指在椅子把手上敲擊了幾下淡淡的說:“先前你說,此次劫糧不像山匪所為?”趙平遠趕緊回到:“稟丞相,據我所知,自滄州守軍幾年前平亂之後,滄州境內已沒有山匪,就算有也不可能成如此規模。小人認為此事有蹊蹺。”丞相想了一會兒說:“瑞王那邊可有動靜?”
趙平遠回答:“我們的安插在瑞王府的探子彙報,瑞王這幾個月一直未出過王府也未見過任何外人。”丞相突然眉頭皺起說:“上次他回燕都歸還虎符後居然沒有動作?”說完後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突然丞相放下手中的茶盞說:“不對,趙平遠你速派人探查瑞王府,要是我沒估錯的話,瑞王已經走了。”說罷起身來到書桌前,提筆迅速寫了一封信,然後對著門外喚到:“來人,速將此函送給梁公公。”很快一名護衛裝扮的人拿著書信往皇宮去了。
禦書房內,文皇正在眯著眼睛看著這封密函,上麵隻有四個字:“虎穴已空。”良久後,文皇才站起身,雙手後背來回的在屋內踱步。他自言自語道:“七弟啊,別怪鄭,怪就怪你生在帝王家吧。” 接著吩咐站在角落的梁公公:“宣劉達和趙成剛來見朕。”梁公公彎腰行禮答了一聲“喏”後,退出了禦書房。在等待二人到來的這段時間,文皇又寫了兩封書信,分別是給東部軍統帥曹煥以及台州軍統帥黃雲奎的。等信差拿著封過口的書信出門時,剛好遇到文皇召見的兩人趕來。
兩人到屋內跪在地上行禮,恭敬的說:“南疆軍劉達、禁衛軍趙成剛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皇頭也沒抬的說:“起來吧。深夜傳二位入宮是要告訴你們,可以開始獵虎了,一切按丞相製定的計劃進行。”兩人又行一禮後答道:“臣遵旨。”揮退二人後,文皇似乎因為這件事惹得有些興奮,索性也不回寢宮就寢了,就坐在蒲團上看著房梁發呆。
剛剛從禦書房出來的兩人都知道自己目前應該幹什麼,於是南將軍統帥趙成剛急匆匆的出了皇宮,而禁軍統領趙成剛則回到值守的城樓,到了城樓後當即就下令從今晚開始,皇宮守衛增加一倍,巡邏隊伍也隨之增加。
然而這一舉動當晚就像一顆石子扔進了平靜的湖裏,蕩起層層漣漪。首先得到消息的就是東宮裏的那位,當今太子周祺晟。此時隻穿了內衣的太子正在寢室內質問一位小太監:“你確定看到趙成剛從禦書房出來後,禁軍就增了一倍?”小太監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的回:“稟太子,確是奴才親眼所見。”
聽聞小太監稟報後,太子開始焦急的在屋內來回走動,嘴裏一直念著:“不行,不行,我得告訴太傅。來人,快去請太傅。”站在門口的一名太監答了一句喏後去尋太子太傅了。 一直跟在太子身後的貼身太監忙將一件大氅披到太子身上說:“太子,夜深天涼,可別傷了身子。”太子甩甩手說:“都什麼時候了,我才不管著不著涼了。”貼身太監見這位太子焦急如焚,也不好再多勸下去,趕忙衝著門外的小太監喚到:“快去拿個火盆來,順便熱一碗薑湯。”然後自己則去為太子斟了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