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到榻上。
葉夕瑤緩緩睜開雙眼,隻覺得渾身酸軟,尤其是腹部,簡直跟散架了一樣。
但這種感覺比起昨天,已經好太多,她撐著坐起身來,隨意活動了一下,這時就聽外麵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
“夫人,侯爺來了”丫鬟梨花在外麵提醒。
這麼早?
葉夕瑤微微皺眉,卻沒多問,而是披了衣服起身梳洗,等收拾妥當,打開門後,果然見到謝逸辰站在院子裏。
今天的謝逸辰依舊穿著白袍,但衣衫略顯寬大,遮蓋了胸口的刺繡,卻依舊掩飾不住他高挑挺拔的身姿。
隻是此時的他,俊美的容貌雖然平和,可眼神卻顯得幽暗深邃,周身彌漫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
葉夕瑤隨即讓梨花先行離開,接著請他入座,問道:“侯爺這個時候來,可有急事?”
謝逸辰看了她一眼,隨即耳根泛起淡淡的粉色,接著抿了下薄唇,才斟酌的說道:“安姨已經跟我說了。”
“說了什麼?”她不禁奇怪。
“說你肚子疼是因為來了……月事,其實你可以跟我說的……”
謝逸辰說著,語氣微微遲疑,卻忍不住瞥了她一眼,隨即低頭端起桌上的茶杯,淺嚐一口。
葉夕瑤一愣,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這句話,頓時變得通紅。
他們倆雖說可以算青梅竹馬,她也從小對他總是大大咧咧,但畢竟男女有別,而且尋常人家女子來月事,本就會被丈夫嫌棄,更何況她如今的年紀,更不應該討論這個話題。
所以當下,葉夕瑤尷尬的笑了一聲,隨即扯開話題,問道:“嗯……那個午膳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做。”
“紅燒排骨、糖醋鯉魚……對了,還有香酥雞……”葉夕瑤掰著指頭,數了半天,接著一頓,猛地瞪大雙眼,驚喜的叫道:“對了,還有烤雞!”
而謝逸辰卻因為她點的飯菜和說話時的動作,陷入了回憶,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好像也是這般模樣,嘰嘰喳喳,歡脫又俏皮,甚至每次吃飯的時候,總會拿筷子指著菜單,然後一邊點,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
就因為這樣,她還被父母教訓過幾回,總是說她沒規矩,不像樣,還讓她去祠堂罰抄《女德》。
他的思緒飄遠,腦海裏全是曾經那些畫麵,直待葉夕瑤的聲音再次響起時,才回過神來。
葉夕瑤此時已經恢複如初,聞言看了他一眼,道:“侯爺想什麼呢?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呀?”
謝逸辰一震,瞬間收斂心神,同時微微垂眸。
“我記下了,稍後就讓人來叫你。”
他低沉的嗓音隱約帶著一絲沙啞,葉夕瑤並未察覺,聞言點點頭,接著說道:“哦,那我再去睡一會兒。”
“嗯。”
話落,謝逸辰便轉身離開,而葉夕瑤則鬆了口氣,盤腿就坐,開始運功調息修煉……
而葉家書房的密室裏一片漆黑,被水澆灌了一身的龍炎此時正盡力將身子蜷縮著,瑟瑟發抖。
但手臂仍舊不停地摩擦著身後木柱的尖角,試圖解開身體的束縛,然後逃跑。
他已經憋屈夠了!
這該死的地方簡直惡劣的可怕,如今他又冷又餓,還渾身乏力。若非強烈的求生欲望支撐,估計這時候已經昏過去了。
不知摩擦了多久,久到他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忽然繩子鬆了很多,龍炎一喜,立刻奮力掙紮著爬出來。
“好冷!”寒風撲麵而來,凍得龍炎直哆嗦。但他卻沒管這麼多,迅速爬起來,四處找尋出口,終於,當他繞過石牆,來到一扇門前時,整個人瞬間興奮的差點跳起來。
“不管……你是……白若煙,還是……葉夕瑤,都得死!”龍炎滿心猙獰,伸手就推開門,結果剛邁步跨進,便頓時瞳孔一縮!
書房?
他原以為自己可能身在某個旮旯縫裏,或者被關在哪個陰森的屋子裏,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被關在在葉家書房內。
他突然想起白若煙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葉夕瑤。
可怎麼可能?
她明明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是她!
龍炎一邊想著,一邊謹慎的觀察四周,接著翻找出幾件冬季用品,裹在身上,最後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向著外麵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