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笙坐在椅子上,示意懷信繼續說。
“禾豐說是因為去年他母親重病,他手裏的銀子不夠,想找公子借銀子給他母親治病,公子還不願意,拖了一天才將銀子給他。”
“而且後來夫人還因為這件事私下裏找過他,禾豐他內心對公子有了埋怨。”
“這次詩會前沒有人找他,是禾豐他在詩會上發現公子喝了酒後意識變得模糊。”
“他就想趁著這個機會來報複公子,於是將公子一個人留在詩會上,他借口去了解手。”
“他說他隻是想發泄一下,沒過多久就回來了,可是那時公子已經不在詩會中了,他到處找也找不到,擔心回去後會被責罵。”
“就想了這個計策,找人回去報了假信,說公子已經回去了,直到第二天,禾豐才和那群人一同發現屋內的公子。”
將自己從禾豐嘴裏摳出來的真相全部連接在一起後,懷信真的要被禾豐的想法給氣笑了。
他怕是待遇太好了,忘了自己隻是被賣進府中的下人,竟然還怨上了自己的主子。
“擔心被責罵,都敢幹出這些事,我看是一點都不擔心吧!”
“那群人怕是還得謝謝他,讓他們對我下手更方便了。”
宋泊笙現在內心一言難盡,禾豐既然敢編出這一番話,怕是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懲罰他吧。
宋泊笙將眼睛合上,用手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懷信也站在底下一動不動。
“背叛主子,按照規則是怎麼處置的?”
宋泊笙坐起身來,手指一搭一搭的輕敲桌麵,眼睛卻看著地麵。
懷信琢磨不透宋泊笙現在的想法,隻好實說:“按規矩,背叛主子要杖刑五十,再發賣出去。”
“禾豐到底也是跟了我這麼久,對我的習性也說的上是一句了如指掌,我也不舍得他受這麼多苦,就改為杖行二十吧!”
“是。”
懷信聽懂了宋泊笙的暗話,剛想退下離開,又被宋泊笙喊住。
“那日出現的女子,是怎麼回事?”
“小的已經查過了,那名女子是月茗樓有名的絕代姑娘,有著一口好嗓子,賣藝不賣身,是三個月前才露麵的,在此以前都是由月茗樓私下培養。”
“絕代姑娘。”
風華絕代,這名字真有意思。
見宋泊笙似乎隻是對這個名字感興趣,懷信又接上繼續說。
“絕代姑娘露麵後,其他一些人的恩客就轉去看她了,一次他們趁這次機會給絕代姑娘下藥,剛剛好和陷害公子的計謀連上了,所以公子才會和絕代姑娘在一起。”
“本來他們的計謀是什麼?”
“他們本來是打算讓公子和小倌在一起被發現。”
懷信說完這句話就死死低著頭,不敢去看宋泊笙現在的表情。
“他們可真夠狠,你先下去吧。”
既然他們打算給自己這麼大的一份禮,那自己不回禮豈不是沒禮貌了。
出來後的懷信感覺自己背後都冒冷汗,想不到公子竟然比老爺給自己的壓迫感更大。
果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自己跟著公子怕是有好日子過了。
至於那個禾豐自己當然是會替公子好好處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