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相的代價(1 / 2)

文浩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裏沒有內容,隻是一片白色與風聲,而他就孤坐在這片天地的正中央。

他不止一次來到過這兒了,憑著過去的經驗,他知道這裏叫做純白夾縫,至於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名字,這是某個荒誕瘋癲的意識告訴他的事情。

或許無人會相信,文浩這樣一位值得尊敬的老警官,能夠偵破如此多的大案,靠的不完全是他的推理能力和努力,而是夾雜了某種意識的低語與幫助才能完成的偉業,當然其中更多的是他所付出的代價。

他曾一度懷疑這是自己的幻覺或是第二人格,可醫生卻告訴他自己根本沒有精神方麵的問題,文浩還記得醫生是這樣說的:

“像你這樣的英雄警察,精神方麵完全沒有問題,甚至你的精神狀態比我還要好。”

不過,好在,隻有在文浩因疲憊或是重傷昏迷失去意識時,他才會進入到這片純白夾縫,去見到那個荒謬的意識,去與那個超自然存在進行交流。

那荒謬意識的外在表現是一隻由黑色線條組成的火柴人,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能夠看的出頭、四肢和身體,比例也都相當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隻是個二維的圖形而已,與文浩對話的不過是附於其中的意識。

“啊,老東西,你又來了。”

在這個純白的世界裏,除了風聲並不存在其他的聲音,即使是說話也不過隻是一個意思表達,下一秒就會出現在對方的腦海之中,因此,文浩也並不知道這荒謬的意識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甚至也不知道這荒謬的意識是什麼東西。

最初來到純白夾縫、第一次遇見這荒謬的意識時,文浩二十歲,剛當上警察,祂是把文浩叫作“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的”,三十歲時改叫“小屁孩”,四十歲時改叫“臭大叔”,到了五十歲就改叫“老東西”了。

“嗯,我還以為你會給我換個稱呼呢?我七十歲的時候你準備叫我什麼?”

那荒謬的意識似乎發出一陣惡意的冷笑。

“嘻嘻,你活不到那個時候了,三十天幾乎不睡已經破壞了所有的器官呢。”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隻要能夠破案,我無所謂!”

“如此豪言!真是個瘋子啊嘻嘻!”

“那麼瘋子警官,你這次想要從我這兒問到些什麼呢?”

“不過,代價你應該還記得的吧。”

這個荒誕意識今日卻表現的比上次以及之前的每一次都還要正常,不過,在文浩看來,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至於所謂的代價,則是他每向這個荒誕的意識詢問一個問題,祂都會以“是”或“否”來回答,回答這樣的問題,每一個據祂所言,都會從文浩的身體中抽取一部分生命力作為報酬。

而想要得到詳細的答案,則需要更為繁多的生命力。

而每一次抽取,文浩便會感覺到一陣不適,但這種不適很快隨著時間流逝而重歸於無,但隨著抽取次數的增多,所需的恢複時間也越來越長。

“我還剩多少時間?”

“一周哦,警官。”

“要是用文章標題的話就是《文浩警官,餘命七天》吧。”

“當然了,這個問題算是意願上的贈送,就不抽取您的生命力啦。”

“七天嗎?”

實際上,文浩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相當了解,在工作上長期壓榨自身超負荷地熬夜加班完成工作以及過量的體力以及腦力勞動,加之荒謬意識抽取的生命力,他能夠活到現在都已經是奇跡了。

不過眼下他所想的是如果自己在七天之後死了,李天生和薑民澤的失蹤一案恐怕就真的無法破獲了,李無缺以及李天生的其他家人們還有張雷塘以及薑民澤的其他朋友們都會傷心的吧。

自己作為一介人民警察,可不能辜負他們啊。

於是,文浩給自己定下了計劃,自己還剩下七天的壽命,極限效率的情況下,自己也需要三天的時間來結案,換言之,自己必須利用餘下的四天壽命去從荒誕瘋狂的意識那兒換取盡可能多的情報與信息。

依照以前的經驗,回答“是”或“否”的問題隻會抽取半天的生命力,而更為詳細的回答則至少會抽取一天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