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楓林花園。
齊年和白青楓一邊一個架著顧叔華上了樓。
出了電梯,顧叔華直接就往白青楓家門口湊。齊年憋著笑,怕憋不住,隻能靠拉著臉勉強維持冷臉的狀態。
“你住你那吧。”白青楓看了一眼齊年,紅著臉說。齊年的脖子早就歪向別處。
“你走吧。”顧叔華沒回答白青楓,看著齊年說。
齊年一聽,如蒙大赦,嗯了一聲,掉頭就走,生怕晚一秒白青楓會把那個騷包蛋交給他照顧一般。
白青楓看著齊年著急忙慌的樣子,還以為他有什麼急事,隨口問了一句:“齊先生怎麼走了?你自己這樣可以嗎?”言外之意是齊年走了誰照顧你?
“他不走難不成還在這裏當燈泡?”
顧叔華理所當然的講,伸出手按到白青楓家門的指紋鎖上。
“你不去你那嗎?開我家門幹什麼?”白青楓小聲的抗議。
“我去哪裏都行。”顧叔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白青楓眼睛一亮,“那你去你那吧。”
“去我那也可以,你也得去。”顧叔華一臉老奸巨猾的樣子。
白青楓愣在原地,暗道他可真陰險,肯定是故意讓齊年走的。
僵持了一分鍾,顧叔華嘴裏又“嘶嘶哈哈”起來,白青楓暗罵了一句“煩死了”,然後架著他進了家。
顧叔華半個身子都掛在白青楓身上,他怕她累壞,其實也沒真的用力。
二人站在玄關。白青楓說:“你扶好別動。”
然後她彎下腰蹲下身,利索的把顧叔華腳上的一隻鞋脫掉,然後把他的一隻拖鞋套到他的腳上。然後依樣畫葫蘆,給他的另一隻腳換上拖鞋。
顧叔華垂著頭看著蹲在地上幫自己換鞋的小姑娘,小小的一隻,長發束起在頭頂紮成一個丸子頭,正在幫自己扁褲腿。
顧叔華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已經很久很久不用別人幫自己做這些事了,應該是在七八歲之後吧。但是現在蹲在自己腳邊替他做這些的姑娘,卻和以前在家裏照顧自己的人不一樣。
顧叔華一顆心都是滿當當的,仿佛被什麼東西突然擊中一般,猛的一陣酥麻。
這麼多年他身邊不是沒圍過女人,國內的國外的,白皮膚的棕皮膚的黃皮膚的,什麼樣的都有,可是沒有一個像眼前的她這麼讓他感覺安心。
她隻是幫他換了個鞋,他就想和她成為一個兩個孩子的父母。
換好之後,白青楓站起身,扶著顧叔華坐到沙發上。
“等著,我給你倒杯水。”
顧叔華一把拉過白青楓,差點把她拽坐到自己的腿上,嚇的白青楓連忙看向他的傷口。
“沒事吧?有沒有碰到?”白青楓緊張的問。
顧叔華笑笑說:“沒事,不用緊張,你男人沒那麼脆弱。”
白青楓又紅了臉。起身端了杯水過來遞給顧叔華。
“別胡說八道。”白青楓小聲的抗議。實在是自己的緣故讓人家流了血縫了針,隻能讓著。
顧叔華睨著紅透臉的小狐狸,喝了一口說:“困了吧?說著不讓你哭你非要哭,看,眼睛都腫了,像個核桃。”
“嫌難看你可以不看。回你那邊就看不見了。”
顧叔華一把摟過白青楓的腰,就把她往懷裏帶。
“好看,你怎麼樣都好看!你那倆眼睛就算腫的像水泡金魚,我也稀罕!”顧叔華一臉痞氣的說,還把白青楓的腰往自己懷裏緊了緊。
白青楓本能的想推開,又害怕碰著他的傷口,兩三秒的猶豫,就這麼錯過了推開的時機,隻能被他明目張膽的占了便宜。
“顧叔華。”
“嗯?”
“扶你去休息吧?”
“我想洗澡。”
白青楓眼睛一瞪,“你不要命了!”
顧叔華麵帶委屈的說:“可是我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又折騰了這麼久,渾身都是臭汗,不洗澡我不舒服,睡不著。”
白青楓噎了一下,愣住了。
......
十分鍾過後,顧叔華光著膀子坐在客臥的床上一臉得意,白青楓端了一盆溫水,一邊暗地裏罵罵咧咧,一邊拿著毛巾一點一點慢慢的幫他擦背。
顧叔華的肌肉紋路清晰,他的皮膚不是那種白,而是有點健康的小麥色,人魚線明顯,後腰還有兩顆腰窩。
白青楓咽了下口水。
顧叔華背上仿佛長了眼睛,他笑著說:“看吧,你自己的男人,不花錢。”
白青楓抓起毛巾丟進水盆,蹲下泄憤似的擰了兩把又拿出來遞給他。
“你幫我擦。”
白青楓瞪著腫眼泡說:“後麵幫你擦好了,前麵你自己擦,一會你自己去衛生間洗腳去。”
顧叔華知道見好就收,所以討價還價:“你幫我擦上身,一會兒我自己去衛生間洗下身,可以嗎?我怕抻著傷口了。”
他慣會拿捏她,知道她心裏愧疚,不能聽他提到傷口,所以就時不時的拿這柄尚方寶劍出來祭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