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撇嘴, “也是啊!莫非他真的想拋棄謝長留?”
怕是今後肩上的擔子,要重了。
“走,咱們跟上他,看看他在哪落腳。”
“對,”西風附和,“不讓咱們輕省,他也別想過得安生。”
兩個人跟在謝長平身後,看著他在上京城裏轉悠,一路走一路咳,偶爾有個店鋪就進去問問。
兩個人才明白,謝長平這是在找活幹。
得,原來是誤會人家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自動遠離了謝長平。
“看來謝家是歹竹出了棵好筍,就劉氏那樣的婦人,居然教出了一個有情有義的兒子。”
“虧老子還以為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地,真是冤枉了好人。”
“那我們要不要幫幫他?看著怪可憐的!”
“你想要幫他,我們現在也沒有幾個銀子,拿什麼可憐他?”
東風低頭不語。
西風卻越說越氣,“上一次的月銀,上上次的月銀,哪次能全須全尾的在手裏過過夜?就連攢的老婆本,也全都被四喜那小子贏了去。
沒有銀子,還想發善心?咱們下月喝西北風嗎?”
東風摸了摸懷裏的銀子,也有些猶豫。
“咱們請那小子吃一頓飯總可以吧?”
謝長平嘴上長了一圈燎泡,本來就咳個不停,還連早飯都沒吃,隻喂了幾口謝長留。
再這樣下去,謝長留沒倒下,謝長平就先下去了。
“也行吧!”西風答應著,“萬一他死了,還得咱們去照顧謝將軍,夠麻煩的。”
西風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破天荒的答應了東風。
東風朝謝長平的方向追了幾步,看他剛從一家店鋪裏出來,於是湊上去,跟他來了個擦肩而過。
謝長平隻顧低頭走路,沒有留意對麵過來的人,被東風狠狠一撞,直接坐到了地上。
謝長平本就虛弱,東風又是習武之人,這一下撞,他就感覺骨頭簡直要散架一樣,忍不住悶哼出了聲。
“這位兄台,你沒有事吧?”
謝長留剛一抬頭,東風就已經放低姿態,把人扶進旁邊的一家飯鋪坐下了。
謝長平臉色蠟慘白,嘴裏咳嗽急劇,好像一不小心就把肺咳出來似的。
但他還是忍著說了一句無事。
“看這不好意思的,我急著吃飯,也沒有看見你。”東風滿臉歉意,“要不這樣,兄台要是沒有吃飯的話,我們弟兄陪你吃點兒,算是賠罪。”
謝長平緩過勁兒來,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家裏還有病人,不便多耽擱,我就先回去了。”
他這一天四處碰壁,就連以前熟識的人一聽是他求見,也都避之不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誰知道麵前的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
東風攔在他麵前,“兄台不必著急,大不了吃完我們陪你回去探望,你要不接受我的賠罪,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他攬住謝長平的肩,和他並排坐到桌前,叫了老板點菜。
可憐謝長平手無縛雞之力,被他攬住想掙脫都沒有可能。
一想到還躺在床上的謝長留,心裏就是一陣煩亂。
兩人雖是兄妹,但畢竟男女有別,沒有辦法幫她換衣清洗,還得盡快找到工作,買一個丫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