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新添入燎爐的黑木炭,發出如冷水入油鍋般的啪啪聲,隨著黑木炭的漸漸燃燒,蓋頂的鏤空雕花口,升起了一縷縷青煙。

淡淡的草木清香,還沒來得及在外間肆意開,便被兩個小廝用葵扇引出窗外。

“咳……咳……”

“堂兄,快喝點水緩緩。”宋熙宇緊張的端茶給堂兄宋熙柏潤唇,邊指揮著其小廝關禾給宋熙柏順背。

宋熙柏抿了幾口清茶,壓下喉間的咽癢,才溫聲的安撫宋熙宇和其他幾個圍過來的公子哥道:“宋某無事,你們安心坐回去吧”。

見堂兄已緩過來,宋熙宇放心的同時,又轉頭吐槽紀長哲道:“這紀長哲做事越發不靠譜了,幾年不見別的沒見長進。

偏偏那摳搜勁越發見漲了,府內膳食……擺件這些一切從簡不說,居然連煤炭都改用次等的了?

真不知他這身小家子氣,到底從何處學來的”。

“就是,要不是從小認識這廝,就憑這府邸上下的赤貧樣,程某還真要以為這是哪個寒門子的府邸了”程以南十分認同的應附道,若不是顧忌那打小認識的幾分交情,他都想吐槽紀長哲從以往的簡單摳搜,進化成窮酸與吝嗇了。

明明他也是從小錦衣玉食的世家子,來了這營州苦寒地,不說搞非釀泉不飲,非梧桐不棲那一套,但也不能墮落的這般徹底吧?

“寒門?他這除了麵積還可以外,連普通鄉紳小戶都不如,罷了,程以南你也別硬往紀長哲他臉上貼金,直接承認他就是摳搜得了”宋熙宇聞言直接嘲諷道,比起其他人的背底議論,他對任何看不慣的人和事,都是直接揭破表現,直擊內裏的彎彎繞繞。

當然,這跟他有一個公主母親,和深受皇恩眷顧的伯父、父親脫不了關係,有了這三座大山在,他就有了絕對的肆意資本。

隻要不是聖上膝下的幾位皇子和皇孫,對上京都城裏的所有同輩,他都不帶半分虛的。

先前還在一旁附和著宋熙宇的公子哥們,聞此都不由裝聾作啞了起來,畢竟紀長哲這廝的靠山也雄厚的很,可不是他們這些二三流家族子弟能夠招惹得起的。

“阿宇!”宋熙柏聞言也不由加重了聲音喊宋熙宇,他這堂弟被族中長輩寵的太過任性了,這得罪人的話真是張嘴就來。

別人府邸怎麼行事,自有其主人高興,怎麼輪的到他們這些外人說三道四。

這種失禮之舉,豈不比紀長哲的行事更惹人不待見。

“堂兄,我又沒有說錯什麼,紀長哲自己都………。”宋熙宇條件性反思的回嘴,但話隻講到一半,就在宋熙柏的一連陣咳嗽聲中消音了。

“咳咳……,咳咳……,”

在旁冷眼旁觀好一會的趙遊,此刻突然冷笑著道:“紀家雖說也是世家之一,但肯定比不上你們宋家那般家大業大,不然他在這窮鄉僻壤也窩不住。

兩位宋家少爺若在這住不習慣,大可出發去縣城裏,自有那白縣令和縣尉熱情招待,肯定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