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半跪下來行禮道:
“紅扇拜見九舵主!”
矮子虛扶一把道:
“出去吧,我和你舵主有事情要說。”
燕南飛也道:
“讓南宮博指揮外麵的行動,一旦見到傅紅雪,格殺勿論。”
“是。”
門已經關上。
門關上的時候,
屋子裏隻剩下兩個人。
那矮子嘿嘿一笑道:
“你真的要殺傅紅雪?”
燕南飛瞥了他一眼道:
“赫連王子莫非想抗命?”
這個穿著紅肚兜的矮人,
便是此刻應該關在小樓裏的赫連鵬。
一件小衣服出現在赫連鵬手裏,
他邊跳上椅子邊穿衣服,
仔細地扣好扣子才開口道:
“我隻是覺得,一個活著的傅紅雪,未必沒有用處。他現在記憶出了問題,利用的價值也高了好幾倍。”
燕南飛搖搖頭:
“我也是這麼對教頭說的。”
赫連鵬問道:
“教頭怎麼說?”
燕南飛道:
“他反過來問我:腳崴了算不算重傷?”
赫連鵬道:
“自然不算。”
燕南飛道:
“我也這麼說。但是教頭給我看了六個字。”
赫連鵬問:
“哪六個字?”
燕南飛抬起頭回憶道:
“哪六個字,我沒看清,這六個字,是刻在他自己胸口的,他的手太快,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圖案還是字。”
赫連鵬驚道:
“莫非就是當年小李探花的一刀刻六字?”
燕南飛點頭道:
“不錯,教頭跟我說,中刀時,他的腳踝上便有些小小的不妥。”
赫連鵬眯起眼睛:
“所以我們做事,決不能留任何隱患。”
燕南飛也眼中同樣凶光四射:
“一點也不能留。”
……
長街上,
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已經再也聽不到。
近百人的街市上,
居然隻能偶爾聽到牲畜的低吟。
這些牛羊也不敢高聲,
它們似乎也覺得異常。
身邊的人類麵露凶光,
手上寒光凜冽,殺氣逼人。
他們是想宰殺了自己?
還是要宰殺他們的同類?
那種麵對惡狼似的感覺,
慢慢在這些牲畜心中浮起。
一隻小羊犢不安地跌在地上,
邊上的母羊試著想把它叼起來站直,
可母羊的嘴卻哆嗦地不聽使喚,
居然把孩子銜脫了三次。
賣羊奶的人已從他的小板凳上站起,
他手裏的瓷碗,
已經換成了兩隻鐵碗。
賣麵餅的人也不在他屋前,
屋中傳來一陣陣反光,
如果有人能走到門口看,
就能看見他手中正在擦著一把閃亮的刀。
南宮博慢慢從馬車上走下。
他的衣著仍舊華貴,
氣勢依然那麼高高在上。
仿佛整條街上的殺手都是他的部下。
可仔細看的話,
他的皺紋裏已深刻著悲哀,
他的雙眼已是一片死灰色。
一顆棋子是不需要神采的,
下棋的棋手才需要。
曾經的孔雀山莊莊主,
縱橫武林六十年的老人,
如今已經淪為一顆棋子。
是不是殺死了傅紅雪,
組織就會把他的兒女救出來?
南宮博不知道,
他隻知道,
自己的衣襟中,
還有一發最後的孔雀翎。
他思索的時間,
他猶豫的時間,
已經在馬車上揮霍一空。
現在他已經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