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蔡襄不喜她,無論她做什麼努力,每句話每個動作,都會惹她煩,總是找各種理由抽她。
吃飯發出聲音要打,走路沒有姿態要打,就連掉了個頭發絲在地上,也會說弄髒了地毯而挨打。
起初,當著姚易恭的麵,房蔡襄還有所收斂,後來父親常常出差,母親便肆無忌憚起來。
而這次,父親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離家久了,性子野了,規矩都忘了,戒尺該跪領的規矩都不記得了嘛!”
膝蓋一痛,龍則之被保鏢按著跪在了地上,她想反抗,然而她這點力氣在常年鍛煉的保鏢眼裏,是負隅頑抗。
管家接收了房蔡襄眼神,清了清嗓子,宣讀著她的罪名:“頂撞夫人,打手板二十。忘了規矩,再加十板。”
說罷,下人強製拉住龍則之的左手,使她動彈不得,管家抬起手,作勢朝手心打去。
龍則之暗自咬緊了牙關。
“啪”地一聲實誠的很,然而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龍則之詫異抬眼,眾人也麵色一變。
隻見原本牽製住龍則之的十七號鬆開了手,替龍則之擋了一下,結結實實挨了一戒尺。
管家大駭,“十七號,你做什麼!”
姚檸看著戲呢,見這場麵,問詢的目光鎖向高大的男人。
十七號頂著眾人不善的目光,注視著姚檸道,“大小姐身子虛弱,怕是受不住這二十戒尺。”
姚檸沉默不語,房蔡襄不以為然。
“二十手板,又不是二十大板,怎麼就受不住,打,一切後果我擔著。”
十七號不敢再言,整個姚家沒有人會為龍則之求情,這二十戒尺,逃不掉。
二十戒尺打完,龍則之左手紅的發紫,高高腫起,握拳都握不住。
房蔡襄樂於欣賞龍則之的痛苦,悠悠地又抿了口茶。
“明天去學校,給你那學長道歉,你自己作死,別連累我家。”
房蔡襄和姚檸都以為龍則之吃了苦頭就會服軟,沒曾想她嘴硬得很。
“我沒錯,不會給他道歉的。”
“你!”房蔡襄拍桌而起,又想到什麼似的緩緩坐下。
“不吃點苦頭就不懂事,那你就跪在這反省,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起來!”
房蔡襄在婀娜著腰姿上樓,姚檸隨之而去。
路過龍則之的時候,姚檸停了下腳。
“母親的決定無人能改,總歸是要聽的,何必自討苦頭。”
偌大的前廳隻剩龍則之跪在那裏,身形十分單薄,兩個保鏢奉命在門口守著,看著大小姐罰跪。
手心發熱,火辣辣的疼,想著妹妹的話,龍則之心中不甘。
她很困惑,沒有錯的事情,為何要低頭認錯。
若說嘴上答應母親,行陽奉陰違之事,更是不必。
她見識過言靈之力,知道話語是有力量的,不敢輕易開違心之口,承其因果。
何況謊言隻能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她態度不改,就結果而言,挨母親訓斥,隻是時間問題。
她隻是不明白,她本分做人,踏實做事,怎麼過得這麼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