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二位先生怎會被焦矯那廝捉去?”
衛旌搖頭道:“這世道混亂,我與子山兄避難至江東,安身於會稽。白天種瓜自給,晚上讀書誦經,日子雖然清貧,倒也過得快活。這沒招誰惹誰的,怎知焦矯那廝的門客仗勢欺人,每常來搶奪我等瓜田。我們想打也打不過他們,那就任他們去搶了,沒無可奈何,就這麼委曲求全。誰想就在前幾日,焦矯這廝竟公然汙蔑我們偷了他的寶劍,你說我們又不是什麼練武之人,偷把寶劍幹什麼用?真要偷,還不如偷些錢或書來,那倒實用。寨主,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我道:“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步騭道:“這廝沒理由平白無故來汙蔑我們的,我估計啊,肯定是咱那塊瓜田地下麵埋有什麼寶貝,所以他借口把咱們捉起來,好方便去挖寶。我早就聽說,我們那塊瓜田地下麵埋有一口寶劍,他既然汙蔑我們偷了他的寶劍,那沒準就是這麼回事了。”
衛旌點頭道:“有道理。”
這時,眾兄弟已將財物點收完畢,一個兄弟走過來向我彙報:此次收獲的糧食有一千石,黃金有三千兩,白銀有一萬兩,各種珠寶珍品兩大車,美酒一大車,還有不少兵器和三十幾匹好馬。
彙報完畢,這位兄弟又道:“寨主,還有一件更好的東西我沒念出來,我這就去拿來給您看看。”自走到兵器堆中,拿出一把劍來給我,說道:“寨主,您看看,這可是一把寶劍啊。”我接過手,隻見那劍靶上嵌著“龍淵”二字,心中大為驚喜。
相傳龍淵劍乃是歐冶子和幹將兩大鑄劍師聯手所鑄,實乃寶劍中的寶劍。真是想不到這口寶劍會在焦矯那裏,而且還被我搶了,哈哈,我心中當真是喜不勝收啊。拔劍出鞘,隻聽“鏘”的一聲,寒氣四射,我鼻頭不禁一酸,再看那劍身,便如出水芙蓉般雍容而清冽。
我大笑道:“取兵器來。”
那兄弟大聲應道:“遵命。”拿過一口大刀,我舉起龍淵劍,對著刀口便斬了下去,感覺就像在切菜,輕輕鬆鬆就把大刀砍斷,我又連砍了數劍,直把刀砍成了十數截,才滿意的還劍入鞘。周圍眾人看得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當然啦,這麼好的寶劍,誰不想要啊!我笑道:“兄弟們都辛苦了,快點把錢糧收好,再備下了酒宴,等二寨主回來,今日大家好好的痛飲一番。”隨即對步騭、衛旌二人道:“看來步先生猜測得不錯,果然有寶劍。”
步騭笑道:“焦矯那廝用盡心機,到頭來這口劍卻到了寨主手裏,看來是天意,寨主便收了此劍又有何妨。”
我忙道:“這口劍是在二位先生的瓜田地裏挖出來的,自然該歸二位先生。”
衛旌道:“我們文人,用這寶劍豈不浪費了。還是寨主用好,是不是這麼個道理?是這個道理。”
我道:“既然二位先生都這麼說,那我就先收下了。”笑著拉上他們倆,到聚義廳裏邊觀摩龍淵劍,邊等酒宴。
大約半柱香時間,便見嚴輿跑進聚義廳來,我向他介紹了步騭、衛旌二人,後問道:“戰況怎麼樣?”
嚴輿道:“那批追來的人馬不是官兵,而是焦矯那廝率領的一百多名門客。”
我“哦”了一聲,“不是王朗,那焦矯那廝,你有沒有將他擒住?”
嚴輿搖頭道:“這廝的門客著實厲害,個個劍術高超。還好我軍有埋伏,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人數也比他們多數倍,亂砍之下,殺了他們四十幾人,剩下五十幾人護著焦矯突圍而去了。”說到這,嚴輿怒火中燒,惡狠狠的罵了幾句。
“兄弟們死傷怎麼樣?”
“死了二十幾個,有三十五個殘廢了。”
步騭把一切都聽在耳裏,遂起身說道:“看來寨主手下的兄弟單兵做戰能力還是相對較弱,而且我看裝備也比較落後。如果這次埋伏能用上弓箭,待焦矯一到,就一陣箭雨伺候,如此便不會出現人員過多傷亡這種情況了。”
我感慨道:“先生此言極是啊。”對嚴輿道:“死了的兄弟好好安葬,殘廢的兄弟以後不能上陣廝殺的,就讓他們當後勤,幫忙管理寨中的糧草吧。”
嚴輿點頭稱是,我再問了一下那些門客的劍術,嚴輿便眉飛色舞的說叨起來,其間還起身比劃了好幾招。我笑著把龍淵寶劍拿給他看,他大叫著說好劍,我道:“你喜歡就拿去吧。”
想不到嚴輿卻說道:“我喜歡重型武器,這柄寶劍還是大哥你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