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道:“虞功曹莫非已有計較?”
虞翻道:“白虎寨離東冶最近,我等隻須派一能說會道之人前往東冶,向呂合、秦狼二人許以官職招安,再曉之利害,挑撥他們與嚴白虎相鬥。事若成,則嚴白虎死,而呂合、秦狼勢孤,我可趁機擊之。若不成,則嚴白虎必防範,久之兩賊亦必相鬥,不管誰勝,我亦趁勢擊之,二賊必破矣。二賊若破,山陰賊寇必然喪膽,我軍再以得勝之師討之,安有不勝之理。”
王朗撫掌大笑道:“虞功曹此計甚妙啊。”
虞翻道:“此番前往堪察各地,皆多虧了一人相助。此人輕俠有膽氣,又招有鄉勇五百人,明公若能聘之,讓其領兵殺賊,則大事須臾可成。”
王朗道:“有如此人物?今在何處?”
虞翻道:“此人現在便在府外。”王朗大喜,忙讓請入。片刻後,虞翻領著一條大漢跨步進來。那大漢生得虎背熊腰,肌肉盤虯,雙目炯炯,形貌威重,一看便知是個勇猛之士。
大漢抱拳道:“吳郡餘杭人淩操拜見太守。”
王朗笑道:“淩壯士不必多禮,快快請坐。”又介紹了焦矯等人,隨後便商量起了剿賊之事。
……
自從搶了焦矯一大筆錢糧又得到了龍淵劍之後,我心情極佳,整日與步騭、衛旌談天說地,要不然就是與嚴輿等眾兄弟賭博玩耍,日子過得不亦樂乎。本來還以為這些天官兵會來圍剿,豈料一點動靜也沒有,我也樂得清閑。
這天,我又去找步騭與衛旌二人聊天,隔著老遠就聽到他二人又在爭論,什麼從理論上講,什麼有道理沒道理,喊得老響。
我走過去親切的慰問道:“二位老兄又在爭論什麼啊?別爭了,一塊去操練場走走吧。”步騭、衛旌二人還是唧唧歪歪說個不停,我也不管他們,就推著他們往操練場走。
操練場上一陣陣喊殺之聲,震人雙耳,乃是嚴輿在練兵。我轉頭向步騭、衛旌二人問道:“二位先生以為此軍士如何?”
步騭、衛旌舉目望去,隻見那軍士個個粗豪雄壯,身騎駿馬,手執大刀,劈斬有續,軍列齊整,威風凜凜。衛旌點頭讚道:“不錯不錯,這批馬是前兩天買的那一批吧,還真是不錯。”
我倒!我大叫道:“我是問你士兵怎麼樣?又沒問你馬。”
衛旌道:“哦,這士兵也不錯,看他們的樣子,沒道理是初學騎馬的,肯定是以前有練過吧?”
我點頭笑道:“那當然。”操練場上現在有三百人,這三百人都是從寨中這一千多名兄弟中擇優選出的,裏麵有兩百多人就是從北方逃難而來,本身就會騎馬,還有幾十個南方人,馬術也還過得去。而這一批馬,卻是我用焦矯的那筆錢財讓人下山去收購來的,組成這支騎兵後,就讓嚴輿日夜操練,現在已初有成效。
步騭道:“寨主如此練兵,其誌不小啊。”
我笑道:“我雖有誌,奈何力有不足。”
步騭眼望操練場,又望了望我,道:“寨主之誌。是金錢?是女人?還是位極人臣的權力與威望?”
看來這廝是要考我,我斂容道:“這些東西我都要……”步騭與衛旌聞言皆搖頭,眼中頗有失望之色。可是聽了我接下來這一句,他們的眼睛卻又放亮了,“……但是,還有比這些東西更讓我想要的。”
“是什麼?”
“天下百姓的笑容。”
此言一出,步騭與衛旌的眼神馬上從失望變為希望,我又胡亂捏造道:“從前我也是個貧困老百姓,隻因被官兵壓迫不過,方才入山為盜。說來不怕二位先生笑話,我雖為盜,心中想的卻不是錢財,而是討伐暴虐,肅清賊亂,還百姓一個太平……”說到此,步騭、衛旌皆已激動不已。我知道對付他們這些人,就要用很誠懇的言語說服他們,於是又接著說道:“……今寨中雖不乏勇猛之士,卻沒有如二位先生這般大才之人,在下實望二位先生能不棄鄙賤,留此相助。”說罷深深一揖。
步騭忙躬身回禮道:“寨主對我倆有救命之恩,又如此推心置腹,此恩如同再造,如寨主不棄,我願效犬馬之勞。”
衛旌亦施禮道:“寨主真心為民,這一番話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我亦願助寨主一臂之力。”
我大笑道:“此真乃天賜二位先生與我也。”隨後與他二人談論起了一些寨中的事宜,其間二人已改口稱我為主公。這也是我來到此後第一次聽人叫我主公,先前寨中眾人皆呼我為寨主,眼下聽了別的稱呼,倒也十分受用。
正談話間,卻有小校來稟道:“據東冶那邊的探子來報說,會稽太守已派人前去招安呂合、秦狼了,至於二人是否接受招安,卻還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