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煙看到修和受傷,趕忙走過來,接下丫鬟手上的絹布在冷水盆裏浸濕,輕輕地替他清理傷口。
“是太子。”
修和伸手輕輕拍打挽煙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擔心。
“今日圍場狩獵,父親興致很高,提出要看我們比試。侍衛放出了一批兔子,我隨太子和二哥一路衝進森林,比誰在最短的時間內能用刀砍殺最多的兔子,就算贏。
興許是太子數量落後,有些著急吧,在我下馬撿獵物的時候,他就失手劃傷了我。”
“哪裏是失手,分明是心存不甘,趁機報複。你看看這條口子,雖說不深,但斷不會失手劃這麼長都不知道收手,當真是太過肆意妄為了!”
挽煙一邊心疼地替他上藥,一邊不停地數落著太子。太子欺人太甚,總有一天要抓到他的把柄,讓他跌下這太子之位。
用晚膳的時候,因為修和的右臂抬不起來,也是挽煙一口一口喂給他吃的。油燈的光暖烘烘地照在挽煙臉上,她抬起手來喂他吃東西時,他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細碎的絨毛,修和突然覺得沒那麼討厭太子了,沒有肩上這小小的皮外傷,他又怎麼能享受到夫人親自喂飯的待遇?
窗外寒風凜冽,室內卻是溫暖如春。
到了晚上,仆人猶豫地問王爺受了傷,是否還要沐浴,挽煙直接拒絕了。
“傷口沒長好之前不宜沐浴。”
可修和今天是去打了獵的,他平時本就很愛幹淨,就算冬天也洗得很勤,今天出了一身臭汗,老婆還不讓洗澡。
修和有些委屈,有些喪氣。
挽煙看他耷拉著腦袋不說話,隻得退一步說道:“那這樣吧,讓下人伺候你洗,還好傷口比較高,沐浴時傷口處斷斷不可沾到水,隻輕輕擦拭即可。”
“挽挽要讓哪個下人伺候我洗?丫鬟我可一律不要。”
“那就你身邊的小富貴。”
小富貴在旁邊瑟瑟發抖:兩口子吵架別帶上我啊,王爺你想要王妃服侍你就直說吧,可千萬別拿我開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怎麼能讓男人給本王搓澡啊?不行!”
挽煙氣得叉腰。
“丫鬟也不行,男人也不行,那還有誰啊?”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挽煙。
“……”
“哎,本王都要臭死了……”
“好好好,我給你洗!”
晚上,下人們打好熱水,準備好換洗的衣物,就趕緊退出了房間,留下麵麵相覷的兩個人。
挽煙別過臉,笨拙地解開他的腰帶,一件件褪去衣衫,伸手去解褲子的帶子時,終於忍不住滿臉通紅地跑開。
“我、我去拿毛巾,你自己用左手把剩下的脫了,進浴桶裏坐著等我吧。”
修和失笑,本來也沒打算戲耍她到這個地步,不過看她離自己這麼近,又舍不得喊停。於是自己解開衣服,在浴桶裏坐直了乖乖等她。
挽煙拿著毛巾和梳子進來,坐在小凳子上開始給他擦洗。
“挽挽今天去買什麼好東西了?我看你今天回來的時候抱著一個小盒子高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