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害怕再碰到李玉,這幾日晚上挽煙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閑來無事,也研究研究玉石,看看什麼形狀的寶石好看,好讓工匠做了來。
修和身邊的小富貴突然急匆匆地跑進來,跪在挽煙麵前。
“王妃,不好了!宮裏頭派人來傳話,讓王妃趕緊準備好王爺的盔甲行頭,王爺要帶兵出發去邊關!”
“什麼?帶兵出發?三天前不是發來消息說舅舅和大哥全力圍剿勃律軍隊,已經大獲全勝了嗎?”
“回王妃的話,小的也不知道啊!宮裏的人說完這些就走了!”
“你快帶人下去擦洗王爺的盔甲佩劍,準備好行囊。”挽煙吩咐好下人,趕忙走出王府,一路往皇宮來。
修和帶著聖旨出宮後,快馬加鞭地往王府趕。遠遠地看見挽煙朝這邊走來,他加速騎到挽煙身邊,勒停馬匹,朝挽煙伸手。
“上來,我們回家裏說。”
挽煙伸手去夠他,不料他直接彎腰單手將挽煙攔腰抱起,放在馬上。
見他神色平靜,她卻更著急了。
“是不是舅舅和大哥在邊關出事了?難道之前勝利的消息有誤嗎?”
“你別急,他們沒事兒,隻是遇到了大雪。”
“大雪?”
回到府上,修和把挽煙抱到軟榻上,命人給爐子裏添了炭火,又仔細給她脫下鞋襪,幫她暖腳。
“師父和大哥的隊伍在回來的路上遭遇大雪,暴雪封山,回邊關的路也被山上的落石和積雪完全堵死,大家都沒有料到會被困在路上,如今急缺糧食和禦寒之物,隻得拚死挖出一條小路,派了幾人回來尋求救援。”
“所以皇上讓你帶兵去救他們?”
修和蹲在挽煙麵前,又把她有些冰涼的雙手捂住嗬氣。
“嗯,父親已經吩咐下去,連夜準備好足夠的糧食和木柴炭火,以及棉衣棉鞋,我明日就帶領五千士兵出發。”
挽煙自然是擔心得不行,悶悶地坐著不說話,修和握住她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師父於我恩重如山,淩大哥也是我最重要的兄弟,於公於私,這一趟我都非去不可。隻是救人,不打仗,挽挽不必太過擔心。”
“隻怪我法力微弱,幫不到你們什麼。”
挽煙突然想到了什麼,鬆開手把修和扶起來,握住他腰帶上的玉佩,默默念了個咒語。
玉佩閃爍了幾下,又暗下來。
“我施了個法術,若是你遇到危險,我就能馬上感應到。”
修和此刻內心的擔憂被喜悅覆蓋,沒忍住一個俯身,吻上挽煙的額頭。
他薄唇滾燙,貼上挽煙略微發涼的額頭,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愣在當場,屏住呼吸不敢再動。
鼻尖傳來挽煙額發上好聞的頭油香味,修和如癡如醉,有些戀戀不舍地放開她。
“多謝夫人。”
挽煙這次沒有拒絕他這麼叫她。
“我去廚房看飯菜做好了沒有。”
東宮這邊,太子激動得在大殿不停地走動。
淩家父子被大雪圍困,李修和帶兵前去救援,這是天大的機會!若是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既除掉了這個令人擔憂的弟弟,也瓦解了將軍府的勢力,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隻是他腦子蠢笨,此刻距離李修和帶兵出發還不到十個時辰,他怎麼也想不出法子來,急得在眾暗衛麵前走來走去,抓耳撓腮。
木澤見狀走上前去,跪在太子麵前。
“稟太子,卑職有一法子。”
“什麼法子,快快說來。”
“裕親王此行,與淩家軍所要麵對的,是同一個敵人。”
“誰?”
“寒冷。
若沒有了保暖的衣物與生活的木柴,縱使是天神轉世,也會被這寒冷所擊倒。”
“你的意思是……”
“卑職想到,若太子殿下連夜調換所有的棉衣,以次充好,再把大部分木柴全部淋濕致其無法點燃,綁在幹柴之內,就可以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解決掉他們了。”
木澤並不想李修和死,而是希望他在凡間受盡折磨,所以想出來的都是陰損但不至死的招數。
太子聽完,激動得拍手叫好。
當晚,運送物資的車隊在半道上被秘密調換了人手,車上的物資被盡數卸下,裝上他們自己帶來的物資,另一支運送木柴炭火的隊伍也同樣在半道上遭到襲擊,大部分木柴被淋濕後綁在幹柴之內,又原封不動的被這群人送到了宮門口。
第二天一早,挽煙給修和穿戴好盔甲,整肅衣冠,依依不舍地看著他接過軍令狀,騎上戰馬,帶領軍隊浩浩蕩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