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打虎英雄譜(1)(1 / 1)

常言道:談虎色變。這是因為,虎乃百獸之王,凶猛異常。難其如此,前人蘇伯衡《誌殺虎文》有謂:“虎於毛蟲中最暴戾,夕人聞談虎,且猶膽掉畏之,而況敢攖之乎?”但是,在我們中華民族的曆史上,卻有不少不怕虎、敢伏虎的英雄。他們的業績,甚至比起《水滸》精心刻畫的藝術典型打虎英雄武鬆,有過之而無不及。

封建社會的官吏,常常因貪贓枉法、敲骨吸髓,被百姓視為猛虎。明代弘治時詩人張羽在《哀田家口號》中有謂:“三月連陰四月過,桑田無利有催科。行人莫訝深山虎,一入城中虎更多。”(《東田遺稿》卷上)但是,並非“天下烏鴉一般黑”,也有帶頭殺虎的“父母官”。宋代的順陽縣令孔,某日得知有一隻猛虎來城南,當即親自率領吏卒去打虎,並身先士卒,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老虎見狀,據山大吼,吏卒多數皆聞聲喪膽,丟掉武器,趴在地上,虎遂朝孔撲來;在這緊要關頭,有一小吏挺身而出,不幸被虎銜去。孔手持獵戶毒箭,奮力逐虎,身邊的人都說這太危險了,孔卻正色道:“彼代我死,我何忍不救之?”結果“逐虎入山十餘裏,竟射中虎,奪小吏而還,小吏亦不死。”(司馬光:《涑水紀聞》卷十四)如此英勇、仗義的縣令,所有殘民以逞的“城中虎”,在他的麵前,真該愧死矣!

武鬆打死的不過是一隻老虎,黑旋風李逵在沂嶺殺四虎,其中兩隻是爪無縛雞之力的小老虎,實在是濫殺無辜,倘在今日,肯定是要以傷害小動物罪,繩之以法的。而在元代,卻出了一位一生打死過數十頭虎的英雄張興祖,被人冠以“殺虎張”的美名。他是中山無極人,至正十九年(公元1359年),因軍功被授以真定新軍萬戶。今日民間口語有謂“老虎頭上撲蒼蠅”、“鬥膽捋虎須”,都是形容膽大妄為的魯莽行徑。但是,這位“殺虎張”卻確實拔過虎須。一天,他遇虎,一箭便將虎射倒。他對隨行的人說:“吾聞生虎之髭剔齒疾,可已風”,便伸手去拔虎髭,虎大怒,爪子將張興祖的鞋也抓破了,所幸此虎畢竟已受傷,強爪之末,不能傷興祖之足也。(陶宗儀《南村輟耕錄》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