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理見自家落了下風,一腳踹在侄女牛招娣肚子上:“賤人,胳膊肘往外拐”
牛招娣疼得直都直不起來,她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更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突然就被牛禮踹了一腳。
老族長略微沉吟道:“我了解了,因為小娃娃打架,開口閉口就要四畝地,這樣訛人,先例可是開不得”
大譚氏馬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滾:“族長你偏心,我家老八又沒說錯,牛大就是個絕戶,那是事實,還不能說了?那牛家大丫頭憑什麼咒我兒子考不上秀才?”,“女娃娃本來就跟貓兒狗兒的命一樣賤,我兒子不過是貓兒狗兒的眼睛,又不值錢,她們憑什麼還手?”
老族長覺得大譚氏甚是聒噪:
“你,還有你們幾個,把她給我丟出去!丟人現眼”
當眾被人丟到隊門口,讓全村的人都看笑話,牛禮也沒臉讓大譚氏出門。
家裏也沒錢請大夫,因為為人不好,借錢都沒借到,牛豬兒就這樣燒壞了腦子,後來夭折了。
別人背地裏覺得是牛禮和大譚氏的報應,但並沒人拿這事兒去說,連結怨的牛小草和張氏都不拿這事兒在大譚氏麵前說。
畢竟人家是死了兒子,沒什麼可笑話的。
十三歲的牛招娣被牛禮的哥哥牛福嫁給了大譚氏娘家哥哥,五十來歲還沒娶上媳婦兒的那位,賣了十兩銀子。
牛招娣雖然是牛福和羅桃紅的女兒,但村裏沒幾個人討厭她,沈氏每次跟牛大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都有些惋惜。
那譚家窮得不得了不說,牛招娣還沒及笄,就被賣給了五十幾歲的老頭子做媳婦兒,往後的命運可想而知。
晚上,牛大抱著牛寶蘭,沈魚抱著小福寶,牛翠花抱著牛寶珠,牛梅花單獨坐在一處,一家人圍著一張桌子。
沈氏問道:“當家的,你今兒跟人打架了?”
牛大道:“沒有!”
沈氏道:“那你額頭上怎麼?”
牛大就拿出二百九十貫錢,道:“鎮上的薛大夫給我們估了個價,那顆血靈芝,最少二百貫錢”,“額頭是今兒回來的時候,在人家店門口摔的,沒啥大事兒”
沈氏一聽沒什麼大事就放心下來,又驚得舌頭都打結了:“這…這麼多錢?可…可咋用哩?”
牛大道:“兩棵靈芝,賣了二百九十貫錢”,普通人家,一輩子也存不下它後麵的零頭。
牛大道:“明天,我去小草家給你買兩隻肘子,燉湯喝!”
牛大這些天釣的魚賣了差不多六貫錢,給人拉貨又掙了一貫錢,加上賣了靈芝的錢,大抵有三百零六貫錢。
牛大道:“山上的靈芝本來就是百年難得一見,以後定是沒有了的,明天我們買幾十隻雞來下蛋賣”
“我看成!”
第二天牛大把家裏老母雞下的蛋都煎給了三個長了牙齒的姑娘們吃,牛翠花喝得滿嘴都是蛋湯味兒:
“媽,我最喜歡喝蛋湯了,蛋湯真好喝”
牛大笑著摸了摸牛翠花的腦袋道:
“還有一些豬蹄湯,裏麵還有些豬蹄肉,你跟三個妹妹盛了喝了”
“爹爹,我們不喝,媽喝,這樣妹妹們才有奶吃”牛翠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