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潑墨的山水此刻看來尚是蒼茫，重玉鬘與秋紫陌麵前已跪了一個灰衣少女。
“玉嬤嬤、秋嬤嬤。”
“天生麗質難自棄。粗袍亂頭也難掩嬌姿秀色，依我看，不如送你去郭守備家做姨太太……呃，妾室，”重玉鬘被秋紫陌一瞪，即刻改口，“也絕了那些浪蕩子的念頭。做姨太太也比做□□強，做□□也比做□□的丫頭強。蘭香你說呢？”
“玉娘。”秋紫陌以袖掩口，悄聲道，“粗服亂頭那話怎麼好像是說甄宓的？”
“本來就是。”重玉鬘也悄聲說。
蘭香卻是圓睜雙眼，雙眼盈盈的仿佛要墮下淚來：“玉媽媽、秋媽媽莫非是嫌蘭香做的不好……蘭香改還不行嗎？”
囧。
本來就對少女派星星眼極其不適應的重玉鬘抽了。
秋紫陌卻是拿腔捏調地說：“不好吧……這，一個月裏已經有了不少的人來找我要你……”
蘭香美目已是淚光瑩然：“蘭香縱然身死也不願去做妾室的……媽媽好心，收留我吧……”
我是壞人我是壞人。
秋紫陌對自己催眠兩遍，依然說：“這不好。”
“秋娘……算了。”
重玉鬘卻是忍笑忍得即將破功，隻得當了一回好人。
“蘭香，你先退下吧。”
小兔子去了，兩隻狼就開始捶桌爆笑。
“占人便宜也不是這麼個占法。小丫頭們心地倒是不壞，卻不免精靈狡猾了。”
重玉鬘秋紫陌齊齊轉過頭去。
門外有一個微笑的中年人……老年人……中老年人？
他笑得十分和煦，宛如冬日的暖陽。裝束極為破舊，卻幹淨整齊，手裏尚是有一隻葫蘆與一支竹杖。
“瑤宮鎖、寂寞秋，九天禦風隻影遊。共笑歸、紅塵去，飛花攜滿袖……”
秋紫陌知道自己生得好，出場時卻也不能招來電母漫畫《天是紅河岸》裏，夕梨正裝出場時那冬雷震震的驚豔聲。【附注：這句寫完了之後發現和《一顰一笑皆囧然》很像……但是又懶得改……】
所以……那群公子哥看了她不到三分鍾，接著就該幹嘛幹嘛也是正常事兒。
吊人胃口太長時間人家就是會厭了的。
——不如拿蘭香吊著他們。秋紫陌心想。
“你又聖母了一把。”
重玉鬘一頭長發全散在背上，正伏在貴妃榻上。
“我早上就送了酒，算是聖母了第一把。”
“你唱歌算是俗了一把。”
重玉鬘笑道。
“你以為我願意？”秋紫陌冷嗤，“教坊製曲太舊，還有，你不會以為拿親愛的你慢慢飛就能糊弄過去古人吧？人家可不都是傻子。當然要學習卡門娘娘，來幾首古風原創了。”
“……卡門娘娘對我們還是有教益的……”
“那當然。”
秋紫陌淡淡一句，卻是姝麗得清蕭。
重玉鬘看得久了，也就不把她的美貌當成一回事。她深思許久，問：“我有沒有可能和帥哥雙宿雙飛？”
“嗯……如果這是個雷母的小白文，你可以嚐試著小白一些。譬如拿白癡當個性。反正作者腦殘，所以，就算你掩麵淚奔附加雷屬性傷害，貴公子光源氏也會深深愛上你。”
這個比喻忒極端，重玉鬘默了很久。
“然後呢？”
“如果作者白癡，寫出來的同人更加沒法看。有人寫滅絕和蒙古人勾結，有人寫賈寶玉泡了寶釵黛玉外帶所有有點姿色的丫鬟，還有人寫種馬慕容複的。但是如果你在這種文章裏，去混沌劍陣真武七截陣天罡北鬥陣逛上四五十圈保證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