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肖老黑從隔壁發出的怒吼,齊少華身不由己的站了起來。
一名憲兵迅速向他跟前跨近了一步,伸出兩手做出將他按在椅子上的動作,側頭向王月華說出一通馬語,讓她翻譯給齊少華聽。
王月華眨著眼睛想了一下,告訴齊少華說:
“這個憲兵讓我告訴你,他們有紀律,不許虐待外國犯人的。在這裏,讓你不要擔心……他說剛來的兩個人不是在他們這裏工作的,因為級別比他們高,他們不好管他……但他們也不敢在這裏把我們的人怎麼樣,都怕我們大使館呢……”
正說話之間,又聽見隔壁房間裏進去幾個人,隨即又有幾個人出來,拉扯著進了這邊的房子。齊少華看時,卻是外麵的三個憲兵拉著那個和上校同來的長官進來,那上校也在勸著他什麼。看見王月華和齊少華坐在這裏,幾個人便從房裏出去,站到院子裏爭論著。而這時另有兩名憲兵,卻把氣喘咻咻的肖老黑硬拽進了這邊的房裏。
肖老黑一手提著被解掉了皮帶的褲子,一張暴怒的臉漲得更黑,一口一個混蛋地罵著,對齊少華嚷道:“瞎了他們的狗眼,訛起老子來了——你知道他們深更半夜來幹什麼?——開口要五十萬,否則限老子七十二小時之內離境!還玩兒上邪的了……”一邊氣衝衝地向室內兩個憲兵說了兩句馬語。
王月華悄悄告訴齊少華說:“這老黑跟他們說,他認識這裏的頭頭,讓這兩個憲兵現在就給他們頭頭打電話,說肖海天在這裏,讓他們現在就打,否則他們也有麻煩……”
就見兩名憲兵又向窗外看看,有一個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下號,便捂在耳朵上走了出去,臨出門又問了一遍肖老黑的名字。
不過有兩分鍾的功夫,打電話的憲兵進來向肖老黑挑了挑大拇指,說了句法語:“呶普勞布萊姆”。王月華說:“他說沒問題呢。”但齊少華看她自見到肖老黑和憲兵打起來後,就一直麵帶驚恐,想必是心中害怕,畢竟她是個女流之輩,這也難怪。
肖老黑抱著自己的一隻手,疼得呲牙咧嘴。這時向齊少華伸出來要他看,並解釋說:“我把那個混蛋兩拳釘在了牆角裏起不來,怕他們一擁而上,哥們的褲子又剛才使勁的時候崩掉了腰扣,皮帶被他們解了,還不死吃虧?我朝著他們一個鐵皮文件櫃上狠狠打了一拳,把櫃門打了個大坑,這手打壞了……這幫家夥也真被我鎮住了,光看著,都不敢上前比劃……”齊少華細細一看,見他右手背上少了幾塊皮,鮮血直流。卻聽肖老黑解釋說:“以前哥們煉過,丟下時間長了,不經打呢。不過就這一下,這幫家夥也怕了。”
正說之間,忽聽院中那輛小汽車發動了起來,轟兩下油門後開上走了。院子裏的三名憲兵也陸續進了房間。看見肖老黑向著齊少華正在大講特講,他們也興奮起來,互相模擬著肖老黑和那位長官的打鬥經過,人人一臉的興奮,
紛紛向肖老黑挑一下拇指。甚而有一個年輕的憲兵抑製不住衝著牆上打出一拳,嘴裏發出“嗵”的一聲,隨即疼得大叫起來。看得其他幾個憲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