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某海灘
“喂喂,你不覺得有點太誇張了嗎?”
夏油傑躲過一隻試圖在他頭上幹壞事的海鷗,大聲呼喚那邊正被一大群海鷗圍住的女孩:“你帶的薯條不夠這些海鷗吃的吧?”
帶著兜帽的東川奈渺歪歪頭,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不過在海鷗們扇翅膀的聲音和帽子的隔絕下,她隻是向著周圍看了一圈,被海鷗們揚起的風刺激地打了個噴嚏。
“唔…周圍好吵…好像有人在叫我喵。”
女孩眨了眨因為打噴嚏而有些濕漉漉的眼睛,帽子內的耳朵不自覺地壓低,順手把手裏的薯條袋送給一隻鬧得最歡的海鷗,然後將落在她頭上的一隻海鷗薅下來,抱在懷裏,揉了揉。
這些長相可愛的小壞蛋聚到一起的時候破壞力極大,現在以東川奈渺為圓心,方圓五米的地方沒有一個活人。
那些被海鷗趕跑的法國人沒有走多遠,就在周圍遠遠地拿著相機拍照,嘴裏發出‘上帝啊‘“天啊’這類的感歎,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
夏油傑眼看著東川奈渺逐漸迷失在海鷗群裏,正欲去解救,但還沒等他動身,規模持續壯大中的海鷗群就發生了騷動。
東川奈渺突然跑了起來,每一步都邁地格外輕鬆,鬆軟的沙地好像並不會對她的行造成影響,就像是一隻靈活的貓兒,輕輕鬆鬆幾步躲開了海鷗們的封鎖線,不過幾秒鍾,她向著夏油傑的方向跑去。
“你招惹它們做什麼,本地人都說了海鷗很凶。”
夏油傑被女孩拉著跑,身後是聲勢浩大的扇動翅膀的聲音,耳邊是女孩清脆的笑聲,突然覺得很荒謬,事情發展成這樣,絕對是那個女人的魔藥的錯!
“這些海鷗中有領頭的妖精喵,它們隻是很喜歡我靈魂的味道,而且,我好長時間沒跑步了喵。”
玩得很高興的女孩聲音清脆,任何人都能聽出她現在心情很好。活潑還有點小任性,變成貓耳娘的女孩跟平日裏文靜穩重的女孩像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跑了一段距離後,女孩像是玩膩了沙灘長跑的遊戲,幹脆利落地咬破手指,趁著還沒愈合,將滾落的血珠甩向身後,嘴裏喃喃低語:
“不可以給其他人添麻煩,收了我的賄賂就快散開吧喵。”
“喂喂喂,怎麼又用傷害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夏油傑感覺自己的頭好像開始疼了,早知道,之前她把靈魂不要錢的撒出去的時候就該阻止她,現在變本加厲,血都往外甩,這個笨蛋當真以為自己個無限水庫啊,什麼都往外分。
“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喵。”
女孩答應地痛快,然後動作自然地貼近男人的胳膊,笑盈盈地用腦袋蹭了蹭,小孩子撒嬌一般:“不要生氣了,我讓你摸摸我的頭喵。”
夏油傑沉默, 麵無表情地看向女孩。
她好像沒覺得哪裏不對,從原來的用頭蹭改成了整個人抱著胳膊,抬著頭,無辜地眨眨眼睛,藍色的眼睛像是從湖底看到的夜空,幹淨的隻要讓某些人看見,就一定會想破壞這份幹淨。
看到這樣的女孩,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壓下心裏的悸動,第二個想法是絕對不能讓那些心機深沉的家夥看到這樣的奈渺。
警覺地感知周圍,海鷗已經四散飛走,隻剩下寥寥幾隻在“打劫”路人的漢堡,沒有奇裝異服的人出現,他鬆了口氣。
還好那些人還沒找到他們。話說回來這也太過了,摸頭什麼的,女孩正常的時候他很樂意,但是麵對現在表現得和貓一樣的東川奈渺,他有點想逃跑。
“你覺不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貓了?”
夏油傑先是把東川奈渺試圖湊過來的頭推開,然後輕輕摸著女孩的頭,安撫她的情緒。“以前你可不會表現得這麼,可愛。”
女孩的貓耳順著夏油傑撫摸的方向趴下,舒服地眯起眼睛,聞言停滯了一秒,無奈地笑了笑:“這也魔藥的副作用吧,我的思維是清楚的喵,隻是比起之前更活躍一些,忍不住想要被人撫摸,也想捉一隻小鳥來捉弄喵。”
“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辭啊。”夏油傑無力的一隻手蓋住臉,吐槽道。
東川奈渺家裏養的貓貓確實是這樣,動不動用小小的腦袋蹭兩腳獸的腿,庭院裏小動物很多,路過的鳥類也會在院內駐足,每天,那些無所事事的貓貓就會隱藏在各個角落,等無辜地鳥兒落下,一擁而上。
也不會吃掉它們,好像隻是在享受捕獵的樂趣,捉到了就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