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叮鈴鈴鈴鈴,請考生開始作答。
隨著廣播的響起,張焱立刻拿起水筆,把發卷後五分鍾閱卷時間裏劃上指甲印的選項填在題號旁邊。
這是高考的最後一門,地理。經過了前三天的洗禮,或者說折磨,其實張焱的心早就散了,加上地理試卷的強度並不是很大,張焱難以控製的開始暢想高考後的生活,
“如果說暑假我把頭發染成紅色的怎麼樣,就像《灌籃高手》裏櫻木花道那樣。”
想著,張焱瞄了一眼坐在考場左上角的女生,她叫黃依依,哪怕隻看背影也可以感受到她給人的那種溫柔的感覺,典型的江南女子,皮膚白皙,性格文靜。
黃依依是張焱高一未分班時的同學,也是他三年來的暗戀對象。很幸運,最後一場考試和她分配到了一個考場,至少張焱覺著這是一種幸運。
“想什麼呢,這是高考啊。”意識到自己的思緒越飄越遠,張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些繞來繞去的等高線和像五子棋棋盤的經緯網上。
“目標心率達到正常水平,考場覆蓋波段已達正常水平,正負偏差五分鍾內未超過三個校正值。”
距離考場九十公裏外,碩大的廠房裏,一排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人員正緊張地盯著麵前電腦上的數據,智能係統不斷地彙報著計算情況。
廠房正中央,一位身形魁梧的男人站立著,同樣披著白色工作服,卻頂著一個莫西幹頭。
男人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似乎是草莓香蕉混合口味,就是兩個糖果像糖葫蘆一樣串在一起的那種。莫西幹頭男人正緊緊地盯著廠房中央的大屏幕,右手死死捏著棒棒糖的棍子,
這時,廠房口走入一個同樣披著白色外衣的女人,但寬大的工作服卻難以掩蓋她傲人的身材,腳上踩著Christian Louboutin經典紅底十厘米高跟鞋,每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留下有力的回響。
“我說過,莫西幹頭不適合你,我們幹的工作本來就見不得光,你非要把自己搞的這麼炸眼嗎。”女人走向站在廠房中央的男人,翠眉微顰,幽怨的眼神卻仍透露著風情萬種。
“噓,噓,噓——,葬禮上的嗩呐已經吹了百年,他們馬上,就能把這末世吹完。”莫西幹頭男人終於把棒棒糖從嘴裏拔了出來,神經質的比著“噓”的手勢。
“考場覆蓋波段已達到要求水平,正負偏差值為——0”沒有絲毫感情的人工智能彙報著這一激動人心的結果,莫西幹頭男人振臂喊道:“開始投影——!”身旁的女人眼神中同樣難掩激動,但又夾雜著些許的擔憂。
“染成黃色會不會更帥一點,就像超級賽亞人那樣”,考場裏,張焱的思緒再次從複雜的等高線和經緯網中脫離了出來。
為了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又怕弄出太大聲響,他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
剛一扇完,張焱的頭腦突然有種氣血上湧的感覺,眼前的試卷仿佛被人用雙手拉開的手機屏幕,一下子放大,驟然間又再次縮小,周圍似乎不斷有波狀物向自己的腦子聚集,下壓。
“不對啊,我……感覺,沒……扇……多大力啊”思考間,張焱一頭重重的栽到了課桌上。
目標進入事件境界,正在進行信息扒取。
“百分之十。”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七十。”
“百分之八十。”
“投影成功,全信息保留。”機器冰冷的話語剛一結束,莫西幹頭男人立刻高舉起他的雙拳,“歡迎戰神——!哈哈哈,歡迎戰神——!嗩呐已經吹響,花白的紙錢永遠拋灑不完,末世即將完結!”莫西幹頭男人癲狂的呼喊道。
廠房裏的工作人員無不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彼此互相擊掌。那感覺就像電視上科研人員成功的發射了一枚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