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也不想哭,但是卻止不住淚水。見他將車子停了,心頭發窘。在陌生人麵前哭,這還真是她第一回。
她想不到的是,秦少斛並沒有說什麼話來寬慰她。她哭了那麼久,他隻做了一件事——給她遞紙巾。
阿容心想,是個什麼人呐?她都哭得那麼淒慘了,難道他就不覺得自己有責任哄一下?他就不會說不領證了?就這樣讓她哭?
秦少斛不是不想安慰她,隻是他知道,他要是這會兒理會她了,等會她一定會趁機說不要結婚。
阿容的哭泣是被一個電話打斷的。
秦少斛隻聽阿容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打開車門,拎著她的背包出去。他還以為她耍脾氣要走,剛想跟下去,卻又聽見她上了車後座。他扭過頭,見她眼睛紅紅的,剛哭過的眼眸水靈靈的,讓人轉不開眼。她將自己的筆電從背包拿出來,將筆電安放在小小的膝頭,又連接了一個數位板,開了筆電握著壓感筆就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
秦少斛看著她,直到她抬頭狠狠瞪他。他輕愣,隻聽她說道,“難道你要在這裏過夜嗎?”這是催他開車走人。她正耍著小脾氣,說話故意的頤指氣使。秦少斛嘴角一抽,沒搭話,默默轉回頭啟動車子。
阿容見自己這樣和他說話都不能夠氣到他,真是恨不得掐他脖子看他變臉。見他轉頭之後,就朝他背影做鬼臉,卻不知秦少斛剛好在後視鏡看了個清楚。
阿容做起事來很認真,直到車子停在了市民政局門口她也不知。被秦少斛拉著從車子裏出來的時候,她還嚷嚷著別鬧她,及時地將筆電裏的畫稿保存好,才去看秦少斛。本來是要發脾氣的,但是腦中靈光一閃想通了剛才的問題,恨不得立馬跑回去車裏。但是秦少斛明顯不讓。
“就一會,過來拍個照。”秦少斛說。
阿容被他拉著進了民政局,心裏係著自己的畫稿,一分心思都不肯多出來想為什麼要拍照。再說,她哪裏知道領證要幹嘛。到後來她知道自己被自己迷迷糊糊推出去了,真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懲罰懲罰自己。
阿容後來在車子裏改完稿子,天已經黑了。這一個商業插畫甲方要求很高,她已經改了好幾次稿。她是細節控,一點瑕疵都受不了。好不容易過了稿子,今天甲方又說有些地方想要修改。她和甲方溝通過後,也覺得甲方提出的修改意見很好。本來不花很多時間,但是她為了確保效果,還改了好幾個方案比較效果。直到剛才才讓自己滿意,將稿子郵件給對方。
當她看向窗外看見自己熟悉的景色之後,心頭一震。腦子飛速轉動,她什麼時候說了自己的住址出去的?正要問前麵的人,卻聽到他說,“結婚證放我這裏,你需要回家……”
“等等!”阿容聽到了關鍵字,當場臉色都變了,“什麼結婚證?”
阿容的臉色在紅本子晃動在自己眼前的時候變成了驚恐,“這……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