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三章長跪謝罪
兆祥為父親在家中設了靈堂。每天早晚為父親上香、祈禱。
沒有爸爸的允許,豐澤隻能跪在門外,遠遠的為爺爺叩頭、守靈。
伊娜和豐涵都很可憐哥哥,但也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哥哥在樓下一跪就是一天。姐弟輪流去給哥哥送飯遞水,豐澤有時會喝一口水,但一口飯也吃不下。
已經是第五天了,爸爸還沒有原諒哥哥的意思。
伊娜仗義執言,“爸爸,您就原諒哥哥吧!他雖然是醫生,也算不好爺爺哪天離開呀!其實他自己也很難過的,您看他都瘦成什麼樣了?一天天跪在那,第二天還要去上班,怎麼受得了啊?”
伊娜看父親的眼睛眯了眯,恨恨的說:“又來這一套,裝可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既然不拿陳家當回事,那就分出去另過好了。你告訴他,以後不必天天來跪了,如果是來跪你爺爺,爺爺已經不知道了;如果是跪我,我消受不起。”
“爸爸也太狠心了!”伊娜丟下一句話就下了樓。
“起來吧!哥哥,你看看現在誰還象你這樣迂腐。”伊娜過去拉豐澤起身。
豐澤執拗的不肯動。
伊娜氣的大喊:“你這樣做根本就感動不了爸爸!”
豐澤幽幽地說:“我沒想感動爸爸,我隻是在贖罪,希望爺爺可以原諒我,希望爸爸不再那麼生氣。”
“你爺爺早就原諒了你!”是爸爸的聲音,豐澤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爸爸終於和他講話了。
膝蓋一陣陣刺痛,實在是跪的太久了,爸爸終於肯原諒他了嗎?
豐澤看到爸爸一步一個台階的下了樓,眼睛一直盯著他。
豐澤低了頭,努力跪得更直。
“這是你爺爺給你的,別的孩子全是200,隻有你和你小叔是500,你爺爺真的沒有怪你,不然也不會給你留這麼多錢。你拿回去吧!”豐澤抬起頭,爸爸“啪”把一個厚厚的信封擲給了他。
“怪你的是我,不原諒你的也是我。”爸爸的話象刀子一樣割著豐澤的心。
“爸爸,我錯了,對不起,爸爸…..”
豐澤仰望著爸爸,爸爸麵無表情,這比生氣更讓他害怕。
“爸爸,我錯了…..”豐澤忽然重重地磕下頭去。
這場景如此熟悉,當年,娘去世的時候他也這樣過。兆祥忽然想起了當年的自己——悲傷而無助。
“傻哥哥,快別磕頭了,爸爸是鐵石心腸。”伊娜又來拉他的哥哥。
兆祥瞪了一眼伊娜,“沒你的事,一邊去。”
伊娜看爸爸的嚴厲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麼。
“把你爺爺留給你的錢收好。”
“是!”豐澤把信封放到了貼身口袋裏。
“去給爺爺好好上個香吧!”
“是!”豐澤剛要站起。
“我讓你起來了嗎?”
豐澤複又跪好,見爸爸已轉身去了爺爺靈堂,意識到自己應該膝行過去。
家裏鋪了地毯,膝行過去並不算艱難,但他跪的太久,每膝行一步,都異常疼痛,但終於被爸爸允許去爺爺靈堂了,豐澤抑鬱心情得到緩解。
豐澤虔誠的膝行至爺爺靈前,望著爺爺慈祥的照片,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