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澤翻了個身,臉轉向另一側。
兒子都不願理他了,兆祥更覺得氣悶。
第二天,豐澤還是病懨懨的,班也不去上,書也不看,就帶死不活的躺著。
兆祥看著他兒子更覺的絕望,“天哪!真的是我謀殺了這個孩子嗎?”
第三天,豐澤除了上兩趟廁所,還是在炕上倒著。
兆祥終於翻出藤條來,他先是對著兒子的屁股輕輕打了一下。
豐澤沒什麼反應,兆祥又加大了力度。
“啪!”
豐澤有些氣憤的反手抓住藤條。
兆祥的火氣更大了,“臭小子,不服管了是吧?”
藤條破風而落,一下重似一下。
隔著褲子,兆祥也不知道裏麵的情況。隻想著把渾渾噩噩的兒子打醒。
久違的疼痛讓豐澤多了幾絲清明。
“爸,別打了,太疼了。”豐澤求饒道。
“今天至少得打你一百下,好好受著吧!我讓你留下,是讓你在亂世之中好好讀點書,不是讓你沉淪的。”
豐澤忽然回頭大聲說道:“他死了!”
“什麼?你說湯生?”兆祥無力的垂下藤條,心中無比懊悔。
“對不起,你走這幾天,爸爸也沒聽收音機,他現在這個地位應該會報道吧!”
“是,說他是久經考驗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一生沒有子女,沒有積蓄……爸,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對待他,他是那樣的一個人,他一屋子的古董,有一半是巧取豪奪來的,我還見過有的畫上刻著我爺爺的印章呢!我雖然流著他的血,卻是爸爸和媽媽最痛苦的記憶…..可他又對我很好…..”
豐澤紮到兆祥懷裏嚎啕大哭。
兆祥撫慰著兒子,也很難過。他雖然早已接受事實,對豐澤待若親生,可那個事實實際對豐澤的傷害更深。
“你怎麼不多呆些時候呢?起碼要過了五七再回來呀!”
“媽媽和我都擔心你一個人——”
“怕我尋短見?不會了,爸爸再也不會了,那樣雖然保了自己清白,對親人的傷害太大了。”
兆祥小心翼翼給兒子上了藥。
“對不起,你心理難過爸爸還誤會你,又打的這樣重!”
“沒事兒,現在心裏反而好受多了,明天我就去上班。”
“再呆一天吧!爸爸打重了,這怎麼坐的下呢?”兆祥很擔心兒子的屁股。
“爸,你去倉房把我調的藥拿來,一個綠色的瓶子,您以前打重了,我都上那個。”
兆祥很快回來,說:“我想起來了,我以為沒用的東西,扔掉了。”
豐澤氣的捶胸頓足,“我花了十塊錢讓李大夫幫我配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