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男生拍賣會(2 / 3)

我忽然感覺我們七個人坐在那兒好像是囚犯一樣,坐在前麵,牌子上寫的也不是號碼什麼的,好像寫的是諸如“某某搶劫犯,判10年”、“某某盜竊犯,判20年”、“寧不悔殺人犯,死刑”……有趣,我們都忍不住想樂,可李薇拉和老師都用明察秋毫的目光製止了我。

教室後麵的女生齊刷刷地看著我們,嘲笑聲有之,譏笑聲有之,有的女生還用手指著我們幾個男生相互議論,大多數女生都交頭接耳,臉上不同程度地呈現出陰險的笑容。

不知道是哪個女生忍不住笑出了聲,全班女生隨之是一陣爆笑,李薇拉看著我還笑出了眼淚。真是不可思議,可惡的掃把女生(這是我對李薇拉的愛稱)。

接下來,由班長向同學介紹我們幾個男生幹體力活的能力。前六個都介紹完了,該輪到我了,我告訴自己不要笑,可是聽到李薇拉的介紹我真的有點忍不住了,她是這樣說的:“寧不悔,體重50千克,體力值30,打水時打晃,故可稱為無勞動能力,曾逃避值日19次。”剛說完我就哈哈地大笑起來,笑得在椅子上晃來晃去,女生們看我就像看神經病病人一樣。

再接下來,由各組長開始點名拍賣男生,拍賣的籌碼就是由各組的組員募捐上來的錢款,每組的金額都是100元,拍賣所得的錢都上交到班長那裏保管,作為一項獎勵基金,如果被拍賣掉的男生表現好,就有機會得到獎勵。

激烈的拍賣開始了,女生們開始激烈競買男生,女生組長們競相站起:

“我出30。”

“我出30元8毛。”

“我出31元。”

……

沒想到一向傻呆呆的阿笨狗在這次拍賣中竟然成了主角,因為他老實、忠厚、人高馬大,所以成了各小組競爭的焦點。

一組的組長站了起來:“我出40元。”

二組也不示弱:“42元。”

三組:“45元。”

四組由於沒有在關鍵時刻喊出高價,可愛的阿笨狗同學被三組搶走了。

這回,三個組裏每個組都買到了兩個男生,各組組長也都興高采烈。

這時,我向四周一看,沒想到就把我給剩下了,天哪!我怎麼會被剩下呢?大多數女生開始在下麵竊竊私語,幾個回到了座位上的臭小子也在笑話我,因為此時除了老師以外,坐在講台上麵的人隻有我了。雖然我學習很好,雖然我自以為很聰明,可是,可是,但可是,可但是,為什麼沒有人要我呢?

我有些無地自容,不禁低下了頭,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班長在征求四組的意見:“四組,現在隻剩下了寧不悔,你們想不想要?”

“不要他,他是個大懶蛋!”不知道哪個女生喊了一句,我的心好像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

四組那邊開始討論起來了,是要我還是不要我,我的心裏亂七八糟的。

這時,我聽到有腳步聲慢慢地向我走來,我不敢抬頭,我知道我完了,我真是個廢物。

腳步聲近了:“老師,我們組要他,如今男生這麼短缺,有了總比沒有強。”

我抬起頭來,站在我麵前的是掃把女孩——我的同桌李薇拉,我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我和她一同回到了坐位上,拍賣會正式結束了。門開了,吹進一股涼風,我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3.神秘的禮物

事情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巧,第二天又是我們組值日。我收拾完書包,扭頭便朝門外跑。忽然想起來我好像是忘了什麼東西,便轉身回去,突然感覺腳好像被繩子繞住了一樣。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看到屋裏所有四組的女生都在全力以赴地幹活,教室裏響著她們拖地、搬動桌椅的聲音。

我有點自慚形穢,轉念一想不幹就是不幹,還是跑吧!我不是已經和阿笨狗說過嗎?我轉身就要邁步,以為李薇拉還會像以往一樣大聲地喊住我,可是教室裏誰也沒有說話,盡管誰都知道我的存在,誰都應該知道我是想跑,可她們為什麼不喊住我呢?

這時,李薇拉吃力地拎著一桶髒水從我的身邊走過。我一把搶過水桶的一邊,李薇拉抬起頭看我,我們四目相對。她什麼也沒有說,我也沒有說,我們就立在那裏,我使了一下勁,李薇拉慢慢鬆開了拎著水桶的手。“還是我來吧!”水桶一晃,髒水濺到了我的腳麵上……

次日,便是全校的清雪運動。全班都出動了,我走在最前麵,四組的女生們跟在我的後麵,我本來是不想幹的,但是我不想讓別人笑話我寧不悔,就是為了報答李薇拉的收留我也應該好好幹。寒風刺骨,但我心裏很悶,不知道在和誰較勁,低著頭,隻知道拚命地掃雪,忘了自己沒有戴手套。回到教室時我發現右手紅紅的,並感到鑽心而發燙的疼痛,我知道手凍壞了。我不敢讓人看到,怕被人笑話,就偷偷地跑到藥店買了凍傷膏。

我不想被那些女生瞧不起,也不想讓她們知道我的手凍傷的事,隻有手奇癢無比的時候,我才會想起往手上抹藥,但我一般是在沒有人時,躲在角落裏抹。

我的手被凍得發紫,為了不讓大家發現,我隻好整天都把手插在衣袋裏,即使在教室裏,我也是保持著這種被人稱為“酷斃了”的姿勢。

我不甘心自己讓人看得比阿笨狗他們差,他們為什麼那麼受女生的歡迎?而我不就是少幹了點活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邊這樣想著邊往班級走,路過樓上的其他班級門口時,分別有不少男女生站在門口衝我笑,我回頭看他們,他們又把頭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