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連這種囧事都被撞上,陳璟銘也無意再聽取那人的彙報,再一想,既然那幾位實際管理者都已經見到了陳舒的瞬間轉移,且真的對陳氏有功——可不嗎,連那從未真正接觸管理的人都可以非常順暢地說出這十多年沒有正主照看的產業居然運行一直十分良好,這三位目前身份隻能算是裔民預役的可憐的為陳氏賣命了大半輩子的人怎麼能沒有功勞?——那不如就直接把他們提為裔民,反正這裏以後也可以算作是他陳璟銘的直隸了。
說做就做,他讓那先前的彙報人跪到一旁,“說來你也是裔民身份,為何精神力修習等級幾近於無?這般輕易就被人奪了心神,我看你還是降回木民身份才適合。”
那人嚇得無言,陳氏對裔民的基本要求裏的確有精神力修習等級的限定,畢竟裔民也可以初步接觸一些隱秘,還是得有大腦防禦的能力,而無法達到精神力等級下限要求的裔民是不能出任何任務的,如果這樣的人出任務還捅了簍子,降回木民已經算是最輕的處置了。遂也無法反駁,隻得在餘下三人驚異的目光中小碎步走到陳璟銘指定的位置跪好——幸虧他沒連這個最基本的請罪姿勢也沒學沒練。
不再理會這人,陳璟銘看向那一直被忽視的三人,溫聲到:“你們都上前來。”等這幾個平日養尊處優現在卻因連番驚嚇有些驚弓之鳥的幹隸終於猶猶豫豫地挪到了那“彙稟高層”之前站的位置,才繼續道,“這十幾年來,陳氏集團應是多虧了你們管理有功吧?那我就提一提你們的身份,讓你們以後能名正言順地管著這裏,不必再被這種不知所謂的人搶了先,好不好?”
三人都已經年過五十,被這個空降的不知身份幾何的年紀勉強當他們孫子都不是不行的小夥子這樣一問,老臉都有些掛不住。但他們也知道這小年輕好像是真的地位十分高,且自己三人雖然管理了陳氏十幾年,卻實際上每一道指示都必須向不知名的地方按規定方法請示得到允許才能發出,即使是為了日後的方便著想也應該答應,於是略略交換了一個眼神,就按著在跟隨那不知所謂的彙稟人士進來前的培訓九十度鞠躬,應了一聲,“諾,謝大人恩典。”
才常休過總算了解些世情的陳璟銘對他們的守禮有些詫異,不過在一挑眉間由消了,想也知道這是因為他們不得不跟從覲見才被人硬教了些規矩。
恰在此時,被他派出去的陳舒回來了。陳舒趁著站定的光景粗粗掃了一遍室內的形勢,暗想這彙稟人是怎麼再次惹得已經決定今天不和他一般見識的主君還是罰了他的跪,卻在將將行下鞠躬禮要開口問候加傳音回報完任務完成情況的一刻被陳璟銘的話定住,“可。舒,你主持下這三人的裔民晉升,我就先走了。”——卻是陳璟銘還是決定先去見軍部的人順便和他們提一句今天遇到的奇事,不太想繼續和這三位耗著,雖然人家也沒怎麼耽誤他的時間。
陳舒條件反射地先直起身,複又180度拜下應諾,就眼睜睜地看著陳璟銘瞬移而去。
因為這次是因公外出,陳璟銘的臨時住所也總算是符合了他身份所需,是陳氏集團總部附近的一處宮殿式內置環境的高級公寓,而那幾位被他令陳舒請來的軍部中人也規規矩矩地等在了門廳……卻還帶了一位不請自來的貴客,那貴客卻已經坐在了客廳客位首席。
正是和陳璟銘同日離開陳苑總部的戰裔七代嫡子,陳德戎。
也不知是陳璟銘考慮不周還是另有計劃,盡管軍部陳氏的高層早已認他為禹裔新主,軍部的直管裔別還是戰裔,而這次他不說緣由地在陳德戎將將入主軍部的當日就讓陳舒請了這幾位來,實在是給了陳德戎一個沒臉。好在陳德戎是從小和陳璟銘有了無匹的默契的六人之一,也沒多想什麼,隻是跟著也來看看是否有什麼急務——哪怕按陳舒的傳話來說並沒有什麼要緊的。
陳璟銘耐著性子隻瞬移到了住處所在的公寓樓下,找了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屏蔽了監控慢悠悠換上軍裝,陳舒上前開門,等他半步踏進門口就順勢回到了原來他作為陳璟銘侍從的位置,跟著一起受了軍部幾人的敬禮:作為陳璟銘到目前為止的第一副手,他在所有陳璟銘許他以副手身份出現的非天邦場合,級別都隻比陳璟銘低半級。
當然,因為這次受接見的人都是軍人,和最高禮節是180度揖下的商部不同,這些人除了請罪以外的禮節隻有一個,那就是軍禮。
陳璟銘二人回了個禮,任那些被請來的跟從著一起進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