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蕭景年把手一抬,要章太醫給她切脈,但江初瑜好像感知不到一般,依舊攥著他的左手。
蕭景年覺得十分尷尬,隻好扶她起來,拿了她的另一手到帷幔以外。
“按理說,已經躲過了最凶險的時刻。”章太醫隔著簾子道,“王妃寒氣入體,又似乎鬱結瘀心,日後更需要注意保養。”
“好,隻是王妃現在好像……”蕭景年看看江初瑜,靠在他身上好像個木偶一般。“她好像還沒醒過來一樣。”
“老臣診著,應該是無礙了。”
章太醫很快就走了。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是王妃,被人陷害推進了湖裏,湖裏的水草纏著她,不讓她遊到湖麵上。後來黑漆漆的一片,人們問,誰殺了她,她說就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她也想看清楚。
再一睜眼,就看到了蕭景年。
是蕭景年嗎?江初瑜不知道是不是夢。
“我……”她好像找回了一點意識,“睡了多久了?”
“幾乎一天一夜了。”蕭景年順手把桌邊的藥端來,“喝了。”
一股濃濃的草藥味湧進了她的意識裏,她明白了,現在不是夢。
本能地去抗拒,她把臉別過去。
蕭景年也不逼她,把藥一放,“這藥涼了,換一碗來。”他又扶著江初瑜躺下,抬抬左手,“放開吧。”
“嗯?”江初瑜無辜地看著他。
蕭景年又把左手抬起來,“還沒抓夠?”
江初瑜這才意識到,身上又熱了起來,趕緊把手一鬆,藏了起來。她覺得臉上一跳一跳的,接著轉過身子側躺著,背對著蕭景年說:“我沒事了,你走吧。”
“好,過會兒再來看你。”
江初瑜聽著這個聲音,又好像被無邊的幻滅感包圍了一樣。
就是那種被水淹滿全身的感覺。
她睡著了,夢裏又是湖泊,一隻小船飄啊飄啊。那湖好像海一樣望不到頭,一片碧綠。
她好像抓住了一片蘆葦。她剛想伸手去夠一下,夢又醒了。
原來是洗桐在叫她。
“江童鞋,又一次大難不死。”洗桐端了藥來。
“我真以為自己死了呢。”她撐著做起來,想伸伸懶腰,但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洗桐拿了兩個靠墊放到她身後,“你多休息休息吧,太醫說你寒氣入體,又什麼氣虧血虛的。”
“那有什麼?”江初瑜覺得這話很熟悉,好像她中學時大姨媽不規律去看中醫時聽到的話。
“氣虧血虛誒,我在想要不要買點人參鹿茸給你吃。”洗桐已經把藥端到了她麵前。
江初瑜接過藥來,卻搖搖頭,“就是大姨媽不規律而已,現代的女孩十個找八個都這樣。”
她記得大學的時候,她們寢室四個人,都去看過中醫,就因為大姨媽。
“你穿進來以後,也不規律?”
江初瑜想了想,穿進來好幾個月了,大姨媽就來看了她一次。
“不規律不規律唄,我巴不得絕經呢。”江初瑜說得也是真心話,每次姨媽期都難受得想死。而且現在是古代,雲青給她拿過草木灰,她膈應得不行,還是又另外找的棉布。
也幸虧她穿成了王妃,不然光大姨媽也得把她搞破產。
江初瑜把藥一口給喝了,洗桐內心卻複雜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