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郊行宮早就準備好了接駕的宴會,如今燈火通明,一片紅光,弓箭、長矛、佩劍、寶刀……殿上的裝飾與京城的風格迥異,多了幾分狂野雄壯之氣,少些書卷墨畫的味道。
江初瑜一下車,就被蕭景年拉著去參加準備好了宴會。一路上馬車顛啊顛,比發了瘋了公共汽車還難受,她屁股都坐成兩半了,現在隻想洗個澡睡覺,根本不想去陪著蕭景年應酬。
“父皇母後都在,還有朝中一些重臣。”蕭景年拉著她挽上自己的胳膊,“你也餓了,吃點東西再回去。”
江初瑜點點頭,下半身早就坐麻了,根本打不起來精神來,看著就好像半靠在蕭景年身上似的入了席。
席間她一直在瞌睡,蕭景年起來敬了好幾輪酒,她都沒聽到說了什麼。直到蕭景年推推她,“母後問你話呢。”
“嗯?”江初瑜回回神,立刻站起來端著酒杯道,“母後。”
“成王妃這是怎麼了?”
“臣妾失儀,是臣妾身子有些困倦,故此……”江初瑜恭恭敬敬地,“望父皇母後恕罪。”
“父皇母後恕罪,王妃身子不好,一路馬車便有些累了。”蕭景年說道。
今天是秋季狩獵的開營式,皇帝並未將此放在心上,倒是皇後說:“成王也是,王妃身子不好,還帶她舟車勞頓的。”
七皇子的生母容妃道:“皇後娘娘,您這說的,咱成王殿下和王妃成親才幾個月啊,讓兩個人分開十天二十天的,您忍心,咱殿下可不忍心。”
蕭景年看看江初瑜,舉著琥珀杯道:“是兒臣考慮不周了,自罰一杯。”
“是啊,景年,王妃的身子不好就休養休養,不過……”皇帝看似隨性地說道,“你們夫妻和睦也是好事,不枉朕和江閣老的一片苦心。”
“兒臣明白。”蕭景年又飲了一杯。
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江初瑜倒是清醒了不少,其實是被嚇醒的。
她四處張望著,兄長肯定來了,鄭元心呢?她應該也來了。不,她肯定來了。但是找了半天,卻根本看不到影子。
“王妃,你在尋什麼?”蕭景年把馬蹄糕放到她麵前。
江初瑜順手就接了過來,還沒張嘴呢就把糕點拿開了。她撫撫胸口,“王爺,別給我吃這個了。”
“你不是愛吃馬蹄糕嗎?”蕭景年覺得好奇怪啊。
江初瑜解釋道:“我愛吃也不能天天吃啊,我去你書房裏,你天天備著馬蹄糕,我都吃的……唉,你等我緩兩天,要不然吃傷了。”
“哦。”蕭景年把馬蹄糕拿得遠了些,“你剛剛尋什麼,心神不定的?”
“找我哥。”江初瑜簡單地回答,意識到措辭不對,她轉過臉對著蕭景年說,“在找兄長,我與他也許久未見了。”
“左川在文官那邊,離這兒有些遠,你看不到。”
“那我嫂嫂來了嗎?”這才是江初瑜的真正目的。
“來……”蕭景年立刻改口道,“沒來,左川沒帶家眷。”
“哦。”江初瑜看他那樣就知道,鄭元心肯定來了,隻不過不是用江夫人的身份。
“你和你嫂嫂,你們兩個相處的……”
“不熟,沒什麼關係。”江初瑜迅速且冷漠的回答,她嗅到了一絲渣男的味道,要是換個場合,她高低要和蕭景年battle一下,把他腦子裏那些封建思想倒倒。
在馬車上屁股就坐開花了,現在宴會上坐著又不讓大幅度動作,江初瑜渾身都不自在,她又想走了,現在想到自己陪蕭景年幾乎都會提前退席,馬上她也要跑路了,現在還是再陪他走走過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