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澤禮貌地笑了,又疑惑地說:“隻是為何,嫂夫人如此裝扮?”
“這……”江左川望望鄭元心,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夫人會一身宮人模樣裝扮出現在行宮中。不過剛剛夫人說是來尋他的,他也就姑且信了。
“因為妾身是偷跑了出來,本想遠遠地看一眼便回京的。”鄭元心羞怯地道,“大人要妾身在京等待,怕大人知道了責罰,故此模樣。”
“這樣啊。”陸鳴澤又點了點頭,“嫂夫人和王妃嫂嫂,還真有些像,果真都是女中豪傑,女中豪傑。”
“小侯爺又說笑了。”江左川印象裏的妹妹和夫人,都是知書達理的賢淑女子。
可賢淑女子在一夜之間好像都變了模樣。
蕭景年愈加失望,他已經告訴過鄭元心,不能動江初瑜,可是她還是借著皇後的東風下了滑胎藥。如果江初瑜真的有孕,那藥喂進去,傷得可是成王府的血脈。
今晚上也是,他看到鄭元心這身裝扮,就是知道她抱著要打壓禮部的心思來的。而他那天警告過她,現在要暫避鋒芒,如果朝中局勢的走向完全對他有利,反而會讓皇帝起疑心。
可她不僅明目張膽地置若罔聞,居然還被江左川發現了。
蕭景年匆匆走下敬先廟的台階,他要去問江初瑜,到底為什麼要來這裏演這場戲,為什麼要讓江左川來這裏,偏偏她又是鄭元心想動手的時候趕了過來。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蕭景年往修遠殿走去,殿外看燈光火燭都亮著,到了寢殿前,卻黑漆漆地一片。
他推開門,房間裏沒有點蠟燭,江初瑜睡了嗎?
“王妃……”借著昏暗的月光,他走到床邊,輕輕喚了一聲。
江初瑜向裏側躺著,她沒睡,但不想回答他。
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更衣聲,江初瑜抓進了被子,她跟他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一個熱源靠近了她,江初瑜感到身側搭上一隻手,蕭景年從背後環住了她。
“嗯……”她裝作翻身的模樣像把他推開,一翻身回來,卻正好落入蕭景年的懷裏。
“睡著了?”蕭景年頷首問她,溫溫熱熱的氣息都打在她的額間。
江初瑜揉揉眼睛,故意用胳膊和他撐開一段距離,“王爺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看看我的王妃,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與本王說。”蕭景年往她身側靠靠,把剛剛被江初瑜推開的距離找回來,甚至更近了一點。
江初瑜裝傻道:“沒什麼話跟你說,該說的都說了。”
月光昏晦,蕭景年看不清出她的臉,但他知道,江初瑜的眼睛肯定腫著。他撫上她的麵頰,“王妃當真沒有話要告訴我?”
江初瑜搖搖頭。
“那……我有話對你說。”蕭景年湊到她耳朵邊,悄悄地吐著熱氣,“王妃說在夢裏孩子叫你母妃,我也想聽孩子喚我父王。”
“那你睡一覺吧,夢裏什麼都有。”江初瑜又翻個身,留給他一個不近人情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