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到的時候，看到是毀壞的桌椅，滿地的血跡，還有沒處理過的一具屍體。
官兵還沒趕到。
賀白辰沒什麼事，可小婉麵色蒼白地躺在他懷裏。
“大夫！大夫來了嗎！”
“小婉！小婉！”
“都閃開，都閃開！”
酒樓裏亂作一團。
剛從宮裏回來，賀白辰歡天喜地踏進酒樓，青雲之誌，青雲可攀。他想要跟酒樓裏所有的人證明，他不是隻會發牢騷，他是真的有真才實學。
最開心的人莫過小婉。
她聽賀白辰講著宮裏的故事，一臉的崇拜，一臉的喜悅。
但外麵突然衝進來一個中年男子，自稱是兒子在大理寺當值，因為賀白辰的案子現在被收押，他也不想活了。
一把冷刃掏了出來，直直地衝著賀白辰而去。
但刀沒有傷到賀白辰，小婉在千鈞一發之際擋在了他的身前。
鮮紅的血濕透了青藍色的衣衫，好像一隻秋日的蝴蝶，如落葉般無力地飄落在地。
“小婉！”沾滿血跡的刀刃衝擊著賀白辰的每一根神經，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小婉已經倒在了他的懷裏。
而肇事行凶的人，明知自己逃脫不了牢獄之災，在眾人麵前服毒自盡。
江初瑜從未想過趕到時會看到這樣的情景，她撥開賀白辰，扶著小婉，握著她的手，眼淚也不爭氣地落下，“現在怎麼樣，小婉，怎麼樣了？”
“娘娘，我是不是……要死了……”鮮血不斷地湧出，小婉好像真的要撐不住了。
“不會的，有我在，有我在，我會護著你好好的。”江初瑜重複著，從她把小婉帶回來的時候，她就承諾，她會保護這個可憐善良的姑娘，會把她安置好，讓她無憂無慮地過完下半輩子。
“小婉……”雲青也撲在她麵前，淚水止不住淌下來。
江初瑜也忍不住，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小婉你放心，大夫一會兒就來了，別擔心，你別多想，你會長命百歲，會平平安安活到老。”
“娘娘……”虛弱地，連話也說不全，“小婉遇到娘娘……已經……已經是人生無憾……”
“在酒樓……的這段日子……有娘娘，有雲青姐……有、有……”又一口血湧了出來，小婉把目光看向一旁的賀白辰，“有、有賀大哥，看到他……他終於……我真的……很、很開心……”
那隻手垂了下來，江初瑜死死地握著，“小婉，小婉！”
江初瑜怔著，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滿身是血的姑娘。
她還那麼年輕，從來不知道為自己多想一點的傻丫頭。
從暢音閣救她的場景好像還曆曆在目，江初瑜把她護在身後，她怕得瑟瑟發抖，卻還是說不要為了她受傷，不要被她牽連。
在酒樓裏也從來勤勤懇懇，帶她和雲青來酒樓的那天，她開心好像個孩子一樣，好像浮萍終於找到了安身之所，再也不用漂泊，再也不用無依無靠。
聽到江初瑜說，酒樓是給她和雲青的，她又惶恐了起來，連連說著不敢。
“小婉，小婉你醒醒……”淚眼迷蒙，已經看不清麵前人的模樣，雲青哭喊著，昨天還跟她嬉笑打鬧的姐妹，現在卻是滿身鮮血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