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鹽鐵關稅的事情解決了？”
如果解決了，那麼蕭景年就不用去江南了。
奶娘搖搖頭，她什麼都不知道。
但洗桐怔了一會兒，好像在查什麼東西似的，也搖搖了頭：“隻是江家的事情查明白了而已？”
“蕭景年要走了，現在查明白了？”
江初瑜頗是氣憤，平安符也不求了，拉著洗桐道：“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江府啊？”
“對啊，江家到底幹了什麼事情，總得跟我透個底吧？”江初瑜快步地往馬車趕去，“要是蕭景年查到什麼人和江府有關，再讓他作難。”
江府卻一如既往的模樣，好像最近的禁軍圍府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父親依舊是閑適的模樣，兄長也若無其事地寫寫畫畫。
她急匆匆趕來要問個明白，見到此番場景心中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但依舊是顧著禮，屈身問安。
“娘娘怎麼能跪呢？”江閣老把她攙起來，看著倒是容光煥發。
“父親，一困多日，女兒不孝，沒能早點設法營救。”
“娘娘哪裏話呢？”江閣老捋著全白的胡子笑了起來，“王爺和娘娘盡力搭救，我都聽說了。”
“可惜，並沒有起什麼作用。”
客套了兩句，江初瑜準備直奔主題：“不知道此次聖上動怒，到底所為何事？依照父親的地位，聖上不至於圍困多日啊。”
江閣老嘴角的胡須抽動一下，看向了江左川。
江左川也深意地一笑，“不過是延緩之計而已。”
“我房間裏有本賬冊遺失，若非府中的親信，決然沒有外泄的可能。”江左川把賬本拿給她說，“本以為江府失勢，便能夠引蛇出洞。”
“所以……是故意在禦前拖延時間的。”江初瑜接過來，“那賬本怎麼回來了呢？”
“說清楚當然就沒事了。”江左川語氣輕鬆，“的確這是歸春縣縣令孫有貴偽造的賬本，不過當地流寇猖狂，百姓民不聊生，孫縣令抽了三千稅銀開救濟所，如此好官，我怎麼忍心把他送入獄中。”
“三千兩不多，可惜，你留了個把柄讓人逮住了。”江閣老訓誡道。
江左川苦笑，把賬本重新收好道：“左川知錯，隻是想著父親教導，鬥米為恩，升米為仇，若日後孫縣令來京為官，這也算是個相交憑證。”
“我不是怪你留下賬本，而是怪你用人不清，竟然把東西泄露了出去。”
江閣老滄桑的聲音裏盡是嚴厲，“你們到底年輕，做事如此不穩重。”
“可……拒不交代，聖上不會震怒嗎？”江初瑜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父親兄長是親人，但在朝堂，從來沒有親人一說。
“我有心幫孫縣令隱瞞，若在把他供出來，豈不是落入宵小之徒？”江左川對她解釋道，“自然是要孫縣令親自來澄清，不過為民而罪，又把江府圍了半月，聖上當然會寬容幾分。”
江初瑜轉過彎來了，“所以這半個月，是在等孫縣令親自上京請罪，可是快馬而來，就算是乘車，三五天足夠，哪裏要半月之久？”
“小妹說的是，隻可惜圍困半月，也沒能引出江府的內鬼，看來還得繼續肅查。”
江府沒事，江初瑜就可放心大半了，可惜聖旨已經下了，稅收未平，蕭景年馬上就要去江南，那可是性命攸關的時刻。
“父親，兄長，”江初瑜記得蕭景年的疑慮，“江南鹽鐵官稅一事，江府可有涉及其中？”
“當然沒有！”江閣老厲聲道，“我江家滿門忠孝，為朝廷盡心盡力，怎麼會做江山社稷的蠹蟲。”
“那就好，”江初瑜問的有些尷尬，“隻是王爺馬上親到江南，不知道可有友人，能夠照顧王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