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蕭景年把簪子握在手裏,自己完全是正確的模樣。
江初瑜走上前去,“不當了,我們倆要喝西北風了。”
“不行。”他回答得很幹脆,一隻翡翠簪子的模樣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不知道為什麼,更加堅定了東西不能當。
“你聽話好不好?”江初瑜哄著他,拍拍他的肩膀,又摸摸頭發的,“都是暫時的,有錢了我再贖回來,拿過來吧。”
“我們為什麼會沒錢啊?”蕭景年拿出簪子裏端詳著,但是沒遞到她手裏。
江初瑜眼疾手快地奪了過來。
她連連搖頭,簪子上的流蘇也晃來晃去。
為什麼會沒錢,這隻有蕭景年這種公子哥能理所應當地問出來。
“你怎麼不問問錢從哪兒來啊?”江初瑜把簪子給戴夏。
戴夏拱拱手,做出完全折服地模樣,“蕭兄家大業大,佩服佩服。”
“錢從哪兒來?錢從哪兒來?”蕭景年又念叨起來,好像發現了天大的問題一樣。
戴夏都走遠了,蕭景年還在念念有詞,那樣子仿佛思考什麼難題。
“好了,坐下來歇歇。”江初瑜擔心他傷勢未愈,扶著他說。
蕭景年悶悶不樂地坐下了,還是為了剛剛的事情耿耿於懷。
他緊緊握著江初瑜的手,好像有一肚子話要說,但是又不知道該問什麼似的。
“夫人,我、我們……”
“怎麼了?”江初瑜笑著問他。
蕭景年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們家以前是做什麼的?我們很窮嗎?”
“不窮,你別擔心這個。”
蕭景年怎麼會理解“窮”這個字的概念呢?
“那為什麼你要去當簪子?”
“因為我們遇到了山賊,現在周轉不開。”
如果洗桐再不來,恐怕真的周轉不開了。
“別擔心嘛,至少現在還有錢。”江初瑜把剛剛戴夏買的食物拿了過來。
她拿起一塊酥餅,“先吃點。”
他瞄了一眼,臉一直拉著,不情不願地拿過來,咬了一口卻好像咽不下去一樣。
“這些不好吃。”
“嗯……好吃的。”江初瑜好像努力在給他洗腦,自己也咬了一口,一樣地不想往下咽。
胃口早就被養刁了,除了餓凶了的那天吃得很香外,這些小食,吃得也膩了。
嘴巴裏好像沒什麼滋味,幹巴巴的
“我們以前也吃這些?”蕭景年把酥餅放下了。
江初瑜回憶著,王府哪一道菜,不是禦廚級別的?街邊的小吃,的確遜色很多,而且吃得多了,就有些厭了。
“就是這些。”江初瑜暫時哄著他,暗暗發誓等洗桐回來了,一定先請幾個廚子換換口味。
“夫人……”蕭景年晃了晃她的衣袖,“平時你會做飯嗎?”
“我……”
我要是會,還給你買這些?
她望著萬事空白的蕭景年,突然想逗逗他,狡黠一笑,“都是你給我做。”
“不可能。”直覺上,本能地就拒絕了。
“真的。”江初瑜繼續忽悠他,拉著他走到廚房裏,“你現在是忘了,但說不定一做飯,你就想起來了。”
“這些……”蕭景年拿起菜刀,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
“來嘛。”
正好還有些土豆青菜的,江初瑜一股腦都搬了上來,鼓勵著說:“試試。”
“試試?”蕭景年眉毛都擰到一起去了。
隻見他手起刀落,菜葉紛紛,一陣喧囂過後,除了菜板子上多了幾道傷痕外,青菜無一傷亡。
剛剛還算整潔的廚房,瞬間變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飄落的青菜葉子。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蕭景年嘴都撅起來了,想求助一下江初瑜,結果不知道哪裏的土豆從天上落下來,正好砸到了他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