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夏還滿是挑釁地做著鬼臉,吐著舌頭,翻著白眼,“你來啊!撕不爛我就繼續罵你!”
一時間堂上亂哄哄的,簡直比街市上還要熱鬧。
戴夏為了躲英二姐,竟然和她在堂上玩起了躲貓貓,繞著那幾根柱子轉來轉去的。
“肅靜!肅靜!”孫縣令終於看不下去了,拍著驚堂木連連大呼。
“你們一個一個說。”孫縣令指指戴夏,“你為什麼攪和薈寶齋的生意啊?”
“我為什麼?我為什麼縣官老爺不知道?”戴夏反問著說,“他們家的破生意是怎麼回事,咱們縣的百姓都一清二楚。縣老爺你為此也沒少受委屈吧?”
“此事,此事容後再議……”孫縣令尷尬地笑著,好像在哭一般下不來台,又轉向英木娘,“大膽英木娘,你膽敢公堂之上,公然藐視王法?”
“草民冤枉,大老爺你看了,是他先攪和我的生意,先挑釁在先!”英二姐辯白道,“我們家的生意如何,大老爺盡管去查,找我東家去說,英木娘就是幫著看生意的,其他事,一概不管。”
“白的黑的也不管,眼就跟瞎了一樣。”戴夏小聲地撇撇嘴。
英二姐聽到了立刻懟了回去,“你個小兔崽子,放什麼狗屁!”
“罵你眼瞎,”戴夏大聲了一些,“聽清楚了嗎?”
“今天不教訓你,我就不是薈寶齋的。”剛剛安分了一點的英二姐又開始擼袖子。
“來啊!”戴夏不示弱,“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別在薈寶齋幹了!”
“肅靜肅靜!”在兩人又要打起來的時候,孫縣令不禁大喊維持著現場的秩序,“你啊,你啊,你們兩個人!”
“為人做事要和睦,怎麼能為了一點小事就大打出手呢?謙和友鄰,愛護風尚,歸春縣向來以此為治,咄咄逼人,吵嚷鬥毆,這是百姓該做的嗎?你們啊,都應該禮讓,有事情好言為勸……”
孫縣令滔滔不絕地開始了勸誡。
蕭景年聽了好久,忍不住搖搖頭,“行事懦弱猶豫,如何治理得好一方百姓?”
“可他說的倒也在理不是?”江初瑜回道,兄長說他是個好官,從剛剛的話看,倒也謙和愛民。
“沒有威信,如何執掌一方政令?”蕭景年依舊不讚同。
“沒有威信壓不住人,但是威信過了卻又不親愛百姓。”江初瑜搖了搖頭,其實這不是她該考慮的。
蕭景年繼續道:“夫人覺得,為官執政,是有威信重要,還是親和百姓重要?”
“這個……都很重要吧。”
江初瑜怎麼有種和蕭景年在書房裏談天習字的感覺了?
這個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江初瑜怕他又想起來些什麼。
“我們還是看看怎麼處理戴大哥這個糾紛吧?”江初瑜挽著他的手臂,把話題岔開了。
但蕭景年好像還想繼續聊,“夫人,我看孫縣令親和有餘,威信不足,必然不能治理好一方……”
正說著,有個衙役慌慌張張地過來,“大人,小侯爺又來了。”
“啊?這……”孫縣令明顯緊張了起來,“這、這如何是好?告訴小侯爺,本官馬上……”
江初瑜心裏還在打鼓,什麼小侯爺?但下一刻,就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麵響起來,“孫縣令,你又讓人來敷衍我。”
糟了,心中警鈴大作,江初瑜拉著蕭景年的手,還是跑路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