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太急了些。”江初瑜尷尬地笑了笑,打著商量說,“婚事可以先準備著,這人選嘛……要不上元宮宴,臣妾邀眾小姐入宮,到時候讓鳴澤見見,既不違禮,也不耽誤。”
“那就按皇後說得辦,不過名單要提前定下來,人要提前篩,可不能什麼人都請,鳴澤再故意氣哀家,隨便找個什麼小門小戶的人來。”
“母後放心,鳴澤必然不會,而且皇後一定按母後的心意去準備。”蕭景年大包大攬地道。
江初瑜笑著點點頭,但是那笑頗為勉強,出了福康宮,她就拉下臉來,一半訴苦,一半埋怨,“答應了母後,這讓我怎麼跟鳴澤交代?”
“要給母後個交代,又要讓鳴澤開心,我給你出個主意!”
蕭景年把主意打到她身後去了,挑挑眉毛看看洗桐道,“你看看,朝中誰家的小姐隻因身嬌體弱,被送到廟庵中修行,今年冬天才回京,所以錯過了選秀,但給廣安侯的選親,萬萬不能再錯過了。”
“哪兒有這樣的小姐?”江初瑜心煩著呢,他還一副玩笑的模樣。
“現成的不就是?”蕭景年指指她身後,“小字洗桐,閨名嘛……皇後現在起也不晚。”
“你什麼意思?”江初瑜一把將洗桐往後扯扯,好像有人要搶走她一樣。
洗桐馬上就跪到蕭景年麵前:“陛下恕罪,奴婢不敢。”
“你起來。”他命令著,語氣很輕鬆。
蕭景年的態度對比前些年也有所轉變,眼下隻覺得自己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雖然洗桐的身份他還有所介意,但是為了太後,也為了陸鳴澤,倒也不得不接受洗桐。
“我來做這件事,一定可以瞞過母後。”蕭景年自信地說,“至於其他的——”
“洗桐,”他用九五至尊的權威道,“讓你做侯府正妻,也不算唐突皇後與你這些年相伴的情誼,你日後也可以像江夫人一樣,幫皇後打理六宮事宜。你若是再用之前的說辭,便是有意要朕難堪了。”
“奴婢不敢。”洗桐沒有起身,渾身上下都是抵觸,“奴婢此生不嫁,常伴皇後身側。”
“你嫁人,與你陪伴皇後並無衝突。”蕭景年的話裏已經多了幾分不耐煩。
“哎呀,好了好了,你先起來。”江初瑜連忙把她拉起來,“雲青把六宮的賬冊都送過來了,你帶人去查點清楚。”
江初瑜讓她趕緊離開,隨後去勸說蕭景年,“當年不都說好了,洗桐跟著我,不嫁人,陸鳴澤記掛就來看看,她不嫁人。”
“皇後,她洗桐到底要如何才能相配?”蕭景年明顯有些怒意,但還是盡量壓著不平的情緒。
江初瑜握著他的雙手,做著安撫。
“正妻之位,還要請一位大臣瞞天過海,如此費力周旋,到底為何不允?”蕭景年問道,“皇後,若說當年小婉和賀白辰婚事不幸,多有疑慮,但是這麼多年,鳴澤對她的心意,你還看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