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會兒。”九五至尊一點脾氣也沒有。
江初瑜側個身，身後就被緊接著貼了過來。
背對著他，江初瑜淡淡地說：“你早朝該晚了。”
“休三天，不上朝。”過生辰給自己放了三天假，幸好他還記得這回事。
江初瑜沒有再說什麼，任憑蕭景年從背後環著她，溫熱的呼吸打在她頸後，催著她的眼淚像小泉一樣汩汩地往外流。
躺的身子都乏了，蕭景年才睜開眼，入目所見的江初瑜，閉著眸子，好像還在貪睡一樣。
他不禁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輕輕在她耳側吻了下，放輕著手腳，下了床去更衣。
二喜侍奉他依舊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喘。蕭景年上次醉酒，二喜怕自己腦袋分家，蕭景年這次醉酒，二喜同樣怕自己腦袋分家。
但所幸蕭景年看上去心情不錯，甚至春風滿麵的模樣，和昨晚上喝得爛醉的人是兩個模樣。
坤儀宮裏也換了一副模樣，至少雲青興奮地很。蕭景年起身後她馬上就去侍奉江初瑜，開心高興幾個字都寫在臉上了。
給江初瑜梳頭，她特意挑了紅寶石的鳳頭釵，“憋屈了這好些天，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有什麼好高興的？”江初瑜臉上可看不出高興，她把釵子拔下來，隨手抓了兩根平常戴的素釵，“怎麼簡單怎麼來。”
“可是……”
“壓得頭疼。”江初瑜扶了扶鬢角，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在雲青手底下從逐漸裝飾起來。
她一點也不醜，一點也沒老，跟十年前一樣漂亮。江初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清楚地知道。
隻是這鏡子裏的人，怎麼一點笑的模樣也沒有？
十年前梳妝的時候也沒有，江初瑜回憶著，這一頭青絲就夠重了，再墜上珠翠，點上釵環，細細的頸子怎麼承受地起？
“昨天陛下生辰，娘娘不在，陛下肯定是想您了。”雲青有些羞於出口，但有份得意又促使她一吐為快，她給江初瑜在鬢角簪上花翠，俯在她身邊嘻嘻地道：“陛下待娘娘，一如既往的好，我們可不敢隨便進娘娘房間了。”
“渾說些什麼？”江初瑜製止她，但也沒有很否認，盯著鏡子出了會神，問道，“洗桐呢？”
“她啊，昨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一身的酒氣，剛剛才起。”
“把她叫過來。”
“見洗桐不急在一時，”雲青小聲地笑道，“陛下還外麵等著您呢。”
也說不上是午膳還是早膳，反正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蕭景年早就在等她了，手裏握著一冊書卷，看她來了，把書卷一合，就從雲青手裏接過來扶著她，關切地說：“腿傷還沒好呢，藥還吃著嗎？”
江初瑜搖搖頭，沒再說什麼，就落了座。
清淡的小粥，精致的小菜，還有複雜的山珍海味，滿滿地擺了一桌子，但她卻一點胃口也沒有。筷子動了兩下，也不見往嘴裏送幾口。
絕對不是因為蕭景年來了，她才這副樣子，而是最近三五個月裏，她都這樣胃口寡淡，吃什麼好像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