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一想也知道是蕭景年,坤儀宮在禁足期,除了他沒人能進來。
“你……”蕭景年明顯不想處罰她,江初瑜已經因為一個洗桐失了魂,雲青再因此受罰,誰知道她會被刺激成什麼樣子。
“陛下恕罪,”雲青也隻有認罪的份,“請陛下責罰。”
“皇後讓你來的嗎?”
“不是,是奴婢一人所為。”雲青跪著回話道,“洗桐走後,娘娘就鬱鬱寡歡,奴婢擔心是洗桐她……所以才會冒犯宮規,不幹娘娘的事。”
“沒讓她去送一程,倒是朕考慮得不周。”他好像在自言自語,但是當時江初瑜都下不了床,怎麼去祭奠,而且洗桐屍骨無存,隻有衣冠塚而已。
不過衣冠塚也好以寄哀思。洗桐的喪事,是交給陸鳴澤辦的,對他來說就是幾分寬慰。
“帶她出宮祭拜一番?”蕭景年在心裏想,不過馬上又給否定了,被太後知道又是一場風波。
他看著雲青,不禁心中起了個主意,“把皇後叫來。”
“不關娘娘的事,是奴婢一人所為。”雲青連忙再一次強調。
“你是她的人,她當然有管教之責。”蕭景年故意這樣說。
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江初瑜出了宮室就聽到花園裏談話的聲音。
“二喜,宮規上說,在宮中焚燒紙錢,罪該如何?”蕭景年問得很大聲。
二喜回道:“杖責二十,發落到浣紗局做粗活。”
“哦噢——”他拖著聲音,“雲青,現在人贓並獲,你說什麼?”
“奴婢無話可說,隻求陛下不要遷怒給娘娘。”
“你倒是忠心耿耿。”
“怎麼了?”她沒有見禮,而是對著一片沒有燒燼的紙灰發問。
“皇後,雲青私燒紙錢,該杖責二十,罰去做粗活。”蕭景年自然地扶過她,又重複了一遍。
“她……”這些天一直了無波瀾的江初瑜終於興起一絲漣漪,雖然是眉間的一蹙與擔憂。
“皇後,她是你宮裏的人,朕……”
“我身邊,隻有她和小婉是從王府裏帶進宮的了。”江初瑜聲音壓得低微,比月光泄地還讓人難以察覺。
她是皇後,本來應該以身作則,但是人又如何完全的沒有私情呢?
“所以……”蕭景年故意不答,等著江初瑜說。
江初瑜開口道:“雲青,你冒犯宮規,罰三個月月錢,你服不服?”
“朕還沒答應呢!”蕭景年阻攔著說。
“陛下……”江初瑜望著他,又看看洗桐,明明有千言萬語要求情,但是卻都被壓在了心裏。
“罷了,不過管教不嚴,皇後也有一錯。”蕭景年拿扇子指著周圍,對江初瑜道,“你要加強管教。”
“是。”
“宮規,朕要查。”
“什麼?”
“朕說,這坤儀宮都要學宮規,你是這裏的一宮之主,當然是你教。”
“啊?”江初瑜就好像沒聽懂一樣。
但蕭景年知道,她都聽見了,還補充說:“三個月後,朕會派人考核,她們要是誰不過關,可就不是去浣紗局做粗活了。”
“什麼,這……”
不等江初瑜討價還價,蕭景年拉著她往殿內走去,“你從明天教她們,可不能偷懶,等三個月後,她們誰要是學不好,可就真是你教導不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