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童又搖頭:“我現在到門診那邊了,事兒多,走不開。”

——哦。她忍不住開玩笑:“年裏,我批評趙千帆了,你也別慣著他,等他從北京回來,該讓他給你幫忙的地兒,你就別省著。”

霍童光笑不說話。

她當時沒反應過來,隻覺得這傻子心也太大了,為她好的話也聽不出來。再看著俱樂部會議室落地窗外頭對著的酒吧一條街,她點她:

——“那條街你去玩過沒有?”

——“沒。”

——“中間紅色大門那家,看見沒?背後靠山大,咱省裏都管不住。”

霍童睜著雙大眼瞪她,明顯不懂她說這些幹嘛。給她氣的:

——“你問問趙千帆,他對那兒熟不熟!”

後來趙千帆在她家被她爸媽問到和霍童的事兒,她才知道這倆人年裏已經分了。

所以她心虛。也之所以,再看見趙千帆要找房子的要死不活樣兒,她一方麵想幫忙,一方麵還想勸。

但現在碰上霍童這檔子事兒,肯定更勸不了了。

沒想到她伍晶晶作了這樣的角色討了這樣的嫌,她都想給自己一巴掌拍死。

“師傅,就這兒停。”

伍晶晶還在心裏埋怨自己,耳邊聽見趙千帆的一聲交待。她抬眼看,還沒到地方呢。

趙千帆卻已經付了錢推開門要下車,她趕忙跟上,問:“你幹嘛?”

趙千帆不說話,看見人行道對過的綠燈亮了,抬腳就走。

伍晶晶追上去:“你發什麼瘋?”眼看著他拐進條小巷。

等她趕到跟前,隻看到趙千帆立在一個早點攤前頭,人都要收攤了,他在那兒跟人不知磨什麼。

“老板,這個,叫啥名?給我來兩個。”趙千帆指著一個食客手裏拿的東西問。

“哎呦,”中年攤主皺著眉頭叫:“那是最後一個。您家明天早點來,今天我們都炸完了,要收攤了。”

“我就要兩個,您費點事兒給我再弄兩個。”趙千帆倔得像牛。

伍晶晶看不下去:“你沒吃早飯?咱到其它——”

趙千帆隻盯著攤主:“我多給您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攤主有點煩他,可看他眼巴巴的樣兒,隻得回頭衝後頭小棚裏在打掃收拾的老婆扯著嗓子問:“麵還有冇得?我再炸兩個油燈!”

趙千帆聽得眼睛一亮,回頭問伍晶晶:“這玩意叫‘油燈’?”

伍晶晶帶著納悶點頭,這種甜齁齁油膩膩的東西,他喜歡?

還好,攤主老婆捧出坨和好的麵,不耐煩地看了他們兩眼,把麵交到老公手裏:“快點,伢還在屋裏等到在!”

攤主諾諾地答應了,圍了大圍裙,就著還熱著的油鍋,幾分鍾給炸好了遞到趙千帆手上。

趙千帆一手拿了吃的,一手摸出張10塊的遞過去,跟人說不用找,被攤主罵著塞了7塊錢回來:“我們做老實生意,不搞這些。”

他也不惱,接了油乎乎的錢塞進兜裏,張口咬了一大口,燙得西裏呼嚕地還招呼伍晶晶:“趕緊的,叫車!”

伍晶晶看得目瞪口呆,在北京她買盒冰激淩邊走邊吃都被他埋汰過,現在他吃這個吃得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瘋了,這家夥瘋了。

26.一邊晾著

酒店有酒店的好,幹淨舒服還不用自己打掃。就一點,吃的不對味,連碗粥都熬不好,與其放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拚命去補,不如老老實實把米香熬出來——原來他住的樓下那家小店就做得不錯,就算往裏加東西也加得簡單,鴨胗啊醋肉啊,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