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附錄性教育亟須進行(3)(3 / 3)

意淫實際上是一種審美現象。有人說,曹雪芹的《紅樓夢》表達的實際上就是一種意淫的主題。還有人說,意淫是人類性活動中的最高方式。這與柏拉圖的愛情看上去不同,實際上是很相似的。

我要談的另一個現象便是性幻想。它實際上是意淫的另一種表述,隻不過性幻想所代表的意義比意淫更為直接。但無論是意淫,還是性幻想,都僅僅限於一種幻想,且在人類長久的意識中始終處於私人狀態,屬於一種非道德現象。它是一種罪惡。

今天不同了。它被網絡這樣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實現了。我的《幻愛》講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楊樹和美麗之間是存在著巨大的現實鴻溝的,這主要是現實婚姻和家庭。現實婚姻與家庭是與責任、社會道德相聯的,而他與美麗之間的虛擬婚姻雖然背叛了現實,但卻與責任等無關。它是楊樹在世俗中墮落時的神明,是美麗在縱欲中的宗教。他們在現實生活中失敗的,在這裏汲取了力量,勝利了,勝利的不僅僅是他們的心靈,還有現實。他們不僅僅獲得了愛情,還得到了拯救。虛擬婚姻在他們的身上是一種神跡,網絡在這裏也便是對現實的拯救。

但真正讓人震驚的並非這個,而是他們的虛擬性愛。他們竟然通過網絡、手機實現了虛擬性愛,並獲得了滿足。這是聞所未聞的事件。小說為什麼要寫他們虛擬性愛的過程?並非有意摹仿勞倫斯,而是要告訴人們,虛擬性愛與現實性愛的異同。在現實性愛中,也許人類因為彼此之間對性的看法會影響人類的心靈和性的愉悅,甚至在現實性愛中它僅僅成為一種性愛,但在虛擬性愛中,它實現了雙重意義,它不僅僅成為肉體的狂歡,還成為精神的狂歡。在這種性愛中,你完全可以拋棄文明所賦予你的道德、責任等一切圈套,你完全可以放縱地去愛,去做,做感受。雖然他們在表麵上和現實妥協了,但實際上他們的愛勝利了。

如果人們的認識僅僅限於這些,未免顯得太短淺了,實際上,它告訴我們的遠遠要大於這些。在長久的歲月裏,特別是近一百年來,我們對科學主義和實證主義的崇拜使我們的眼睛都瞎了,感官都不敏感了。我們對我們意識到的,或者說感到的一切都武斷地會認為那是妄想,是迷信,相反,我們對一切都想實證,都想讓它建立在物質和現實的基礎上。這種認識在中國現在青年人中幾乎是長了根的。這種觀念使我們隻承認現實,而不承認人的心靈。

在靄裏士的認識中,性是染色體,在弗洛伊德的認識中,性是一種意識和生命力,而在榮格的理論中,性是一種記憶。這些對性的認識都基於傳統的認識口他們也許從來都沒有意識到人類會有一天迎來了楊樹與美麗的這種虛擬性愛。在這種時候,性又是一種什麼呢?在這個時候,性這種本來在現實的肉體接觸中才能實現的活動,卻僅僅靠一些現代手段靠意識實現了。在這種時候,性真的成了一種意識。物質的性變成了意識的性,而意識的性同樣也可以轉換成物質的性。

在網上看到一篇《21世紀性趨勢》的文章,是對性的預言。以下兩位專家預言未來人類將在床上做些什麼、穿些什麼,甚至聽到什麼——

“2001年,聽一段音樂時,人們就會和做這段音樂的人作愛。在一個接近虛幻的世界裏,音樂以及一副耳機也許就是你所需要的全部了。”

——巴裏·懷特,作曲家,歌手

“性將變成一種運動,因為發明了能夠得到係統提高的依據。它就像一個耳環大小的‘單切片’,將你個人的性要求和最喜歡的姿勢進行編碼。當你走進一個房間時,你的切片將掃描其他人相近的程序,並且當它找到一位最佳性配偶時,它會發出‘嘟嘟’的響聲。”

——瑪麗安·薩爾茲曼,作家

還有一些西方作者對性的各種方法進行了大膽展望,但無非說明了一個問題:你將有可能隻在頭腦裏進行性行為,完全不必找什麼真人。

無疑,這些觀念將被人們進一步證實,但它的問題是,人類的性也可能將因此而變得模糊、可疑,那種原始的性的生命力還存在嗎?

所以,我對這種預言並不持樂觀態度。我始終認為,現實的性是必須存在的,它是我們人類生存和發展的原動力,而虛擬性愛將作為性的另一種存在。它們應該是互補的,而不應該是現實性愛被虛擬性愛所代替。如果那樣,我倒認為,人類真正地遭遇了核武器。

四、虛擬婚姻與性愛對現實婚姻與性愛的挑戰

我們已經不可避免地陷入一個完全失範的時代。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既然要承認虛擬性愛的存在,那麼,我們怎樣來對待現實婚姻與性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