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無奈地笑了下,知道她會錯意了,這性子還真是……罷了,便順著她罷,還能如何?一手扶著窗柩,眨眼的功夫就輕巧地跳了進來。
林玨眨眨眼,得意洋洋的狡黠一閃而過,看了眼規規矩矩坐在方凳上的某人,忍不住腹誹,怎麼想怎麼有種山大王強搶民女的既視感。注意力轉到陸珩手裏的東西時,才發現竟然是一個紅包。
林玨樂了,古代的直男也深諳討女孩歡心的道理嘛,輕輕接過來打開,待看清裏麵的數目時忍不住咋舌,好大的手筆:“這……太貴重了吧……”
陸珩不在意地笑笑,出口的語氣卻是無比的認真:“本就是為你留著的,都在聘禮中,一分都不少。”
林玨小心肝亂顫了一下,深深覺得自己這戀愛談的——有點可觀啊!
忍不住逗他:“那萬一哪天我把你休了,你豈不是要露宿街頭了?”
“不準!”
林玨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人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抱在懷裏,靜謐的空間裏,又被對方重複一遍的“不準”二字格外清晰,林玨甚至能感覺到,他緊緊箍著自己的手臂,克製不住地顫抖。
反應再遲鈍,也該察覺出不正常了,何況她又不是真的不經世事的女孩子,一句玩笑就引起這麼強烈的反應,還有方才那句她沒來得及細想的“本就是給你留著”……
林玨輕撫上他的背,似是不經意間,語氣再閑話家常不過問道:“陸珩,你也知道我病了一場,有些事情不記得了,你告訴我,我們以前是不是就見過?”
很久以前,又何止見過,苦苦藏於心的思念如決堤的洪水般彌漫四肢百骸,壓抑得太久,思念太深,一刹那險些承受不住。可他終究輕輕搖搖頭,用緩和溫潤的語氣不疾不徐地告訴她:“如意樓那次,的確是初見你。”
林玨將信將疑,可實在從陸珩方才的反應中看不出任何破綻,聲音有些悶悶的:“別告訴我你對我真的是一見傾心啊。”
“自然。”兩個字回答得毫不猶豫,陸珩把人鬆開,在昏黃的燭光下把早已刻入骨髓的眉眼深深看進了心裏,神色專注,一字一句地告訴她:“一眼萬年,令我不知今夕是何年。”
四目相對,林玨跌落他異常溫柔的眼神,像是心底淌過河流,有溫柔的潮汐在湧動。
一直到陸珩離開,林玨的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腳踏在地上好似踩在棉花裏,輕飄飄的。
好歹她最後還記得拉住陸珩,自認為大大方方實則沒羞沒臊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被吃了豆腐的陸珩愣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林玨看不過去,好心地湊到跟前解釋道:新年禮物啊,你都給我紅包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嘛,”,想了想,又頗為實在地為對方考慮:“你那紅包太貴重了,這樣吧,我買一送一好了…”
說罷,又毫不客氣地在另一邊臉上偷了個香……
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