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心紅著眼指著趙孟護在身後的女子:“趙孟,你就是為了她悔婚的,對不對?”
趙孟一臉無所謂,惡人先告狀:“安可心你搞清楚,一直以來都是你死皮賴臉糾纏著我,若不是看在姨母的麵子上我早就跟你撕破臉了!”
說到興頭竟然拉著圍觀的人戳安可心的脊梁骨:“諸位看啊,你說說你還自詡高門貴女,你不知廉恥勾引男人算哪門子大家閨秀啊!我去年會試落榜都是你害的,若無你諂媚引誘我早就高中了!”
安可心氣得發抖:“我不知廉恥?你捫心自問拿了我家多少好處,你們才是奸夫淫婦!”
趙孟一把將安可心推倒在地:“你敢罵我!你......”
剩下的咒罵被陸娉一掌打回肚子裏,陸娉藐視他:“你算什麼男人,竟敢當街對女人動手,這裏是你撒野的地方?”
林玨將安可心扶起來,低頭替她擦拭裙角的髒汙。
趙孟一連退後幾步才站穩腳跟,一副想還手又怕吃虧的模樣,沒好氣地的嚷嚷:“你誰啊多管閑事!”
趙家自趙孟父親起就開始敗落,若無安家幫襯,怕是更為窘迫,自然沒機會參加宮宴,故而不識得陸娉。
陸娉最不齒他這副慫包樣子,正欲上前再給他幾拳,有一男子擋在她身前,義正言辭道:“不管來日之路如何,過往情意不假,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該口出惡言羞辱,女子的真心不該被你如此輕賤。這位公子,依在下看,刻薄無情不自愛的反倒是你。”
趙孟惱羞成怒,嗬斥道:“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少拿酸腐文人的那一套壓小爺我,你算哪根蔥?”
那男子不卑不亢,報上名諱:“鄙人常九思。”
聞言,陸娉眼前一亮:“常九思?真的是你?”
常九思俯身行禮,直視陸娉的眼睛,溫聲道:“如假包換。”
人群中議論紛紛,常九思何人,去歲春闈的會元,殿試被天子盛讚,大名鼎鼎的狀元郎啊!
既是朝中新貴,一般人自會主動交好,偏生趙孟生性自負,將落榜的憤恨不平發泄到常九思身上:“我呸!裝腔作勢的,待小爺我來年高中,看這長安城可還有你的立足之地!”
陸娉活動了下手腕:“我還是動手吧。”
她幹脆利落給這廝補了幾拳,轉身對上常九思,黑著的臉登時笑意盈盈,滿是促狹地問:“狀元郎,沒嚇到你吧?”
常九思耳根泛紅,有些局促地搖了搖頭。
林玨腹誹:沒眼看,太雙標了。
人群散去,林玨湊到陸娉跟前:“人都走遠了,還盯著看呐?”
陸娉幹咳幾聲,欲蓋彌彰:“看什麼?誰看了?”
林玨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要不是這裏沒有相機,一定讓你看看方才如狼似虎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