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社會公共係統,讓孩子不用對著書本學,而是去博物館開拓眼界,在無意識中就學了好多知識。我以前覺得自己的獨立和動手能力在同齡人中還不錯,與托馬斯比就差了很多。
我身邊的朋友很少有人會用地圖。我因為做旅遊愛旅遊,會懂得多一些,但是和托馬斯比賽用中文地圖找中國的地方,我百分百會輸。在德國,很少有人不會用地圖。我們學過的地理知識比他們多很多,可隻是被動的接受,學過後大腦就自動將它屏蔽。很多人問我騎摩托車從上海去德國要不要橫渡太平洋,這問題讓我哭笑不得,我們學習了那麼多年地理卻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我不希望伊娃也像我們一樣被動地學習。從這點上來說,我覺得伊娃比我同學的孩子要幸福。她的兒子還沒出生之前,她就和我說,她把孩子留在老家,她和丈夫要在大城市賺錢買最好的奶粉,讓孩子上最好的學校。我想這個孩子身上所背負的愛就會和我曾經的曆程一樣,太過於沉重。
不一樣的女人,一樣的母性我們在柏林有一對日本朋友。因為日本的生活壓力太大,他們也不想回日本生活。2008年我第一次到柏林的時候,他們做了一個很強的音樂工作室。托馬斯以前是電子音樂代理出版商,認識很多像他們一樣的藝術家。
搞電子音樂的藝術家大多抽大麻,他們夫婦也一樣。後來聽說他們意外懷孕,我聽說後的第一反應是:孩子會不會有問題。不過他們的孩子Kano現在一歲多了,長得像櫻桃小丸子,很聰明也很可愛。剛學會走路的時候,走起路來一擺一擺的像個小鴨子。她和大人一起在桌子上吃飯,自己拿勺子吃,而且總要和媽媽幹杯,吃飯的氣氛很歡樂。Kano的媽媽說孩子吃飯是在TageMutter(上幼兒園之前照看小孩的地方)學會的,她每天早上送去,下午接回來。所以她很早就適應了和媽媽以外的人相處,也有很多獨立生活的能力。聽說伊娃才五個星期大我們就帶出來旅遊之後,她很驚訝。她說生過女兒後好幾個星期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日本也有類似坐月子的傳統,她母親還從日本飛過來照顧了她兩個月。我笑著說我也不想出來,都是托馬斯拖著我來的。我並沒有德國女人那麼強悍,她們很多人生完孩子隔天就出去逛街了。
在漢堡我們還有對朋友Sarah和Joe,他們兩人都是藝術家。我和托馬斯的一個MonkeyLove就是Sarah設計的,她自己設計並親手製作了好多很漂亮很有創意的玩具,畫很漂亮的畫。每次去看她我都十分羨慕。我和她說她將來有女兒了,別人一定特別羨慕。
他們在一起生活十幾年了,但是一直沒有結婚,並且不打算要孩子。我問她為什麼不想結婚,不想要孩子。Sarah說看到自己的父母結婚那麼多年,可她從來不覺得媽媽幸福。他們都是為了孩子才勉強在一起,等孩子們都長大了,他們就分居了。她說:“我很享受現在這樣的關係,沒有結婚,彼此都自由,哪天不愛了我還是自由之身。”但是Joe好喜歡孩子,抱著伊娃玩得不亦樂乎。
對於生孩子,Sarah有種異常的恐懼感。她五歲大的時候,問爸爸她是從哪兒來的。她爸爸倒是坦白,給她看了媽媽分娩的錄像帶。她看到那麼血腥痛苦的場麵,心理上蒙上了一層陰影。Sarah從小就發誓這輩子不要生孩子。
不過每個女人的母性都是天生的,她看到我給伊娃喂奶,就忍不住問我喂奶到底是什麼感覺,會不會癢癢的。我說就是看到孩子喝奶喝得很香,不禁覺得自豪和幸福。她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