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籠中犬(1 / 2)

幸世邈是權臣,也是能臣。盡管早上有那麼一出,他回府後還是壓著心中的怒火,將政務一絲不苟地處理完。

月升時又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幸世邈望著院中一片慘白,想起了謝清晏,心間莫名地癢。

恰巧此時幸承來報,輕輕叩門:“相爺,四皇子求見。”

無非是巴結他罷了,誰當太子表麵上是由皇上決定,實際上還得看他。

連謝清平這個受寵的皇子都知道巴結他,謝清晏那個不受寵的蠢物卻指望依靠謝常扳倒他。

他勾勾嘴角,心中越發不快。

依靠他不好嗎?

“不見。”幸世邈白玉般的手指摩挲著麵前的青玉案,想起謝清晏昨夜就是在這上麵....,又補了一句:“備車,去宗正寺。”

門外的幸承愣了愣,想勸阻很快又領了命:“相爺,今夜風雪很大,天太寒了些...小的馬上就去準備。”

...

雪夜難行,馬車到宗正寺時一個時辰後。

宗正寺是個冷差事,在這任職的侍衛少,且大多不盡責,再加上這麼冷的天,竟隻有門口兩個打盹的守衛。

他們見著四驥馬車停下,以為又是方才來過的伏鶴,其中一人便沒好氣道:

“大人您也別為難小的!都說了不讓見不讓見,您就別再來了!”

伏鶴也來過。

“本相也不行麼?”車內傳來清冷的男聲。

另一人急忙拉住方才說話的人到幸世邈馬車前跪下,顫顫巍巍地說:“小的們見過相爺,相爺萬安...”

幸世邈掀開車簾,兩人便懂事地當起了人墩子,幸世邈踩著兩人下了馬車,淡漠的目光瞟向宗正寺大門:“門打開。”

“相爺,這...相爺您要是有什麼話或者物件,小的們可以代為轉達。”兩人麵露難色,按規矩太子在宗正寺反省是不能見外臣的。

“本相進去給太子授課。”幸世邈冷冷地說。

的確是授課沒錯,她不知道怎麼當條好狗,得好好教教。

一人還想說什麼,另一人扯了扯他的衣角製止,然後懂事地打開了正門。

“帶他們去吃點夜食。”幸世邈吩咐道幸承。

待幸承和守衛離開後,他才慢慢踱步進了宗正寺。

...

謝清晏難受得厲害。

宗正寺的房室簡陋,被子也單薄,她緊緊地裹著還是覺得好冷。

她被送進宗正寺前,有個好心的內監替她傳了太醫,咽了藥後好了些,可她身子太差,始終都迷迷糊糊地發著熱。

意識模糊間,謝清晏看到了令她害怕的人。

隻見幸世邈身穿了件暗金黑色賨布織錦蟒袍,腰間係著蒼麒麟色戲童紋金帶,與周圍簡陋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怎麼來了?

如水的月色中,他極平靜,看不出一絲生氣的痕跡。這與謝清晏想象的幸世邈大相徑庭。

“為什麼不廢了我...”謝清晏囁喏著問。

幸世邈坐上床邊,欺近她,從後麵將她摟進懷中。

冰涼的手指輕撫過她滾燙的臉,脖頸,再伸入裏衣撫摸她滑嫩的肌膚。

或許是因為她發著熱的緣故,體溫更高,溫香軟玉讓他愛不釋手。

生著病也好,他做什麼她都無力反抗,也不用束著手。

他淡淡地說:“因為臣不想。”

謝清晏病弱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

“我以為你會想殺了我。”

幸世邈的為人她再了解不過,陰狠,暴戾,專製,霸道,容不下一絲欺騙和背叛。

這樣的人,怎麼能容忍被自己的棋子背叛?

幸世邈此時並不想與她論這些,他看向了清晨時他裹上的錦緞。

謝清晏沒想到他不僅沒發脾氣,還有興致行此事。

“不要...”她抬手試圖阻止他。

“疼嗎?”他輕撫被錦緞勒出的紅印,一片白嫩中極為顯眼。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