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晏早早地去了約定之處等靳渺，今日她來得早，沒想到靳渺來得更早。
“又是姐姐等我了。”她不好意思道。
靳渺笑著做了做禮，道：“怎麼敢讓太子殿下等我呢。”
“姐姐別笑話我了，你也是官家女子，怎麼會不知道我這太子當得不體麵至極。”
兩人談笑一番，隨即騎馬找了路子去黑市。
黑市位於齊京城中西北角，位於此一是因為距官府遠些，二是這裏流動人口眾多，戶籍管理不明，銷贓找腿子更容易些。
到了齊京西北角，靳渺先是帶謝清晏找了一處酒樓，花大價錢點了一桌酒菜，一言不發竟直直地開始喝酒吃菜。
“姐姐，咱倆不是來....”
謝清晏疑惑道，方一開口便被靳渺用筷子打了手。
“你不餓？話這麼多，吃飯！”
謝清晏扒拉著飯菜，心中仍是不解，左看右看地想找出黑市在哪。
這酒樓居高臨下，她看了四周半天，竟沒看出這黑市位於何處。
靳渺翻了個白眼，道：“蠢...貨，你好好吃飯不行嗎？家中的規矩這是這樣教的？”
蠢太子三字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謝清晏小聲道：“好，聽姐姐的，小時候家中確實沒人教導過。”
她從來就是實話實說的性子，確實如此——她母後要麼是病著，要麼是等著謝常，哪裏會有時間教導她？
片刻後，跑堂的小廝上了最後一道菜，高喝道：“好闊綽的客官~您倆的菜都上完了，有事兒再喚小的。”
靳渺笑了笑，扔給那小廝一串錢，道：“一句話，一串錢。”
那小廝接得熟練，仿佛沒少遇到這種情況，做了做禮，示意靳渺可以問了。
“路熟嗎？”
“您既這般闊綽，這路...小的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靳渺又扔給他兩串錢，轉過眼不再看他，吩咐道：“那你候著，待會帶路。”
謝清晏一開始聽得雲裏霧裏，後麵倒也明白了——這黑市不是明麵的市，得有人帶著領著，而這找人帶路還要整得跟敵國探子一般。
那小廝又問道：“小的熟的路子甚多，請問您是要走哪一條？”
靳渺大概也隻是淺淺地了解這其中的玄機，聽這小廝探究般的話語，一向利落的她竟也遲疑半分。
一旁沉默的謝清晏倒是答的很快，一邊將一枚銀錠推到他麵前，一邊笑道：“我等謀利之人，定然是哪條路賺得多，走哪條。”
這黑市行情不定，售出的物什價格也不一定，全看這朝中的貪官汙吏又貪了些什麼出來和邊境走私又進了些什麼。
那小廝接過銀錠，拱拱手，更恭敬了些：“二位是從邊關來，還是要從邊關去？”
言下之意，這最賺錢的路子，竟與正處戰事的邊關沾邊。
對邊關的事，謝清晏知曉一二，她答得模棱兩可：“是薊州人。”
“謀利不懼生死？”
“無財傍身，生死何異？”
那小廝見她答得確實有幾分像敢為了謀利鋌而走險之徒，竟將手中的銀錠退了回來，笑道：“那這銀子不敢收您的，這路，小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