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晏並不怕他,仍是一臉小人得誌的笑,還用手惡意地捏了捏他某處。
磨蹭半天,她終於說出了自己憋了許久的心聲:“誰讓你跟那浣衣婢眉來眼去的。”
說到底,謝清晏擾他與小孩子爭玩意無異,不過是換個方式哭鬧。
女人心海底針,但幸世邈不蠢,他聞出了謝清晏話中的醋味,怒意便消了一半。
他為謝清晏當牛做馬,鞍前馬後就算了,眼下還得提前學習怎麼哄小孩,怎麼匡正傻子的奇思妙想...也罷,這是他自找的。
要消謝清晏的醋意,無非就是先說些肉麻的話表達愛意哄哄她,等批完折子,再給她抱回後院,給她弄舒服了,弄困了,一覺醒來便會忘了這事。
在床下時,幸世邈實在說不出口太肉麻的話,於是他正色沉聲道:“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這算得上是表明心意最好的一句詩,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下半句,其意可簡略為——我心裏有你,也隻會有你。
然而謝清晏不通文墨,並不知此句含義,皺眉道:
“幸世邈你跟我端什麼架子?你罵我凶我不必文縐縐的,直接罵即可,說點我能聽懂的行嗎?”
沒救了。
講道理沒用,威壓沒用,哄也沒用。
幸世邈又拍了拍她腰下,這一次卻不是讓她起身下來,聲音也變成帶著誘哄的溫柔。
“趴在案上,背對臣。”
謝清晏原本小人得誌的笑僵在了臉上,她隻是想玩火,沒想真的引火燒身。
然而幸世邈眸色陰晦,語氣不容拒絕...
謝清晏怯怯地搖了搖頭。
幸世邈沉著臉,不語,將她拎出懷中,動作強硬而小心地將謝清晏的姿勢擺弄好。
“幸世邈...我錯啦...我隻是想撒嬌...”
為時已晚。
“嗯,撒得好。”
她的手腳被係在四個案腳,係得不緊,不會勒到皮肉,卻又無法掙紮。
上次這樣還是很久之前,幸世邈近來一直很溫柔,在房事上一直以她的感受為先...而現在卻又做此法,大概是真的生氣了。
謝清晏看不到背後的幸世邈是何神情,無法判斷他究竟有多生氣...她現在開始反思自己方才說過的話,隻覺得自己腦子剛剛真是進水了。
“幸世邈,我剛剛都是瞎說的...你是世上最猛的男子,你老當益壯...”
老當益壯...?
幸世邈扶額,他知道謝清晏的本意不是如此,但她肚子裏那點墨水實在難堪大用。
書讀少了就會出現這種情況,火上澆油,抱薪救火。
正月十五置花圈,滿月酒上送棺材。
幸世邈的手高起,重落,她腰下見了一片紅痕。
“嗚...幸世邈,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的身體...”
幸世邈知道,這個力道剛好,她會疼,但是不會傷到腹中的孩子。
謝清晏小題大做裝委屈,博同情,然而他今天是不會吃這一套了。
幸世邈不語,將手邊的白玉筆杆拿起,瞟了瞟上麵微微的裂痕,雙手一使力,將長長的白玉筆杆分成兩段。
在他手中,筆杆成了筷子,慢慢靠近謝清晏的腰下。
他笑得不懷好意:“那臣好好觀摩觀摩您,以表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