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謝清晏便感受到一陣冰涼。
不是他的手指...質地像是他的相印,卻又不像是...她模糊地感覺那物什,大約應該是筷子一類的玉質長條。
“幸世邈,你從哪裏整來的筷子...你快拿開,我不喜歡。”她的小腦袋伏在案上,不悅地晃了晃,以示反抗。
是筷子嗎?
幸世邈挑挑眉,心想謝清晏說得也沒錯——他的確是在拿著筷子,挑謝清晏這盤菜。
他用兩段筆杆點了點一處,語氣嚴謹,仿佛在與謝清晏討論什麼學問。
“臣手中的物什若是筷子,您此處又是什麼?”
謝清晏當然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麼,但她起了反骨。
“你猜。”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接著是更溫柔的逗弄。
幸世邈的撩撥極有技巧,若有若無,似是而非,很快謝清晏便開始嬌嬌地求他。
“別逗我啦...幸世邈你最好了...”
他淡淡道:“那您說說,此處是什麼?”
謝清晏實在難以啟齒,便糊弄著說了兩個稍微不那麼醃臢的詞。
“還是教的不夠好。”
那兩根筆杆不再淺嚐即止,忽地插入了筆筒,然而在這之後,幸世邈卻離了手,不再持著筆杆。
他往後仰靠,懶散地看著身前的謝清晏扭扭晃晃的樣子。
一片沉默...謝清晏知道幸世邈在身後,但不明白幸世邈為何突然停手...她想轉過頭看看,卻又不及。
“幸世邈...你人呢?你說話...”
沉默。
“你要麼拿走,要麼...你真討厭幸世邈...”
還是沉默。
“你說沒教好,你倒是出來再好好教教...”
依舊是沉默。
“嗚...我知道是什麼了...我錯了...那處是...”
謝清晏終究說出了難以啟齒的兩字,隨後,聽到了滿意答案的幸世邈又持上了那兩根筆杆。
她委屈的嗚咽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貓似的嬌聲嬌氣。
偶爾快些,還能聽到小貓岔氣的聲音。
不可否認,謝清晏這副模樣勾人極了,幸世邈忍得也艱難,但他麵前還有堆疊成山的折子,由不得他玩物喪誌。
政事要緊,他左手持著兩段筆杆,右手又抽出一根新的狼毫,一心二用開始處理公務。
然而一分心,難免手上的動作慢些頓些,受了疏漏的謝清晏不悅地嗔道:“幸世邈...你怎麼緩下來了...”
無奈,幸世邈停下右手的書寫,左手刻意快了些。
“殿下,臣在處理公務,望您體諒。”
他這話說得萬分正派...誰聽了不誇他是個正人君子,清流賢臣?
“你不中用...你把我手解開,我自己來...”
幸世邈皺了皺眉,又看了下麵前的折子,最後隻能如謝清晏所願,解了束縛。
然而謝清晏被解開之後,並未從案上下去,而是轉過身麵對幸世邈,對著他那張天人般的臉,手持兩段筆杆行醃臢之事。
起初,幸世邈還能勉強忍住不去看,垂首定眼批折子。結果謝清晏言行越發放蕩肆意...他終究是個凡夫俗子,在抬眼提筆沾墨期間,難免會看到謝清晏正...
“幸世邈...你別這樣看著我...你繼續批你折子...”
她話說得嬌羞,動作卻沒半分怯意,甚至生怕幸世邈看得不夠清,又往前湊了湊。
幸世邈表麵雲淡風輕,心中卻暗罵一聲小妓子,當初那個柔柔弱弱的謝清晏蕩然無存,越發地無師自通了。
實在是勾人至極...但他是幸世邈,他想忍就一定能忍住。
但正是這種清冷矜貴宛若天人的神情,最能惹得謝清晏心癢癢...她又往前湊了湊,幾乎要湊到幸世邈手邊。
“幸世邈...小狗想吃骨頭啦...”
幸世邈再也受不了她這副自甘下賤的模樣,冷聲道:
“謝清晏,賤不賤?”
然而正是這一聲罵,讓謝清晏腦中緊繃的弦斷裂,她再也忍不住,在幸世邈眼前就潰不成軍。
當她緩過神來再睜眼時,卻隻見幸世邈正冷眼看她,再細看...幸世邈批了許多的評語的折子...一塌糊塗。
闖禍了。
“首輔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她咽了口口水,怯怯道:“你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