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珍和梅珠灰溜溜離開王家。
舉目無親，也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四九城很大。
可在這兒沒根沒家的人隻能感到一陣無力的漂泊感。
招待所很貴。
吃飯也貴。
就算省著花，也撐不了幾天的開銷。
梅珍梅珠姐妹倆已經看明白王家的態度，心裏頭那點希望也早已吹散。
任喜鳳的話說得難聽。
雖然看起來是在嘲笑梅枝是個鄉下的啞巴，卻癡心妄想嫁進四九城的大院。
可何嚐又不是在說她倆。
這四九城，終究是待不住了。
她們的心比眼下這數九寒天還要冷。
“姐，該回家了。”
“回吧，回吧。”
梅珍的進城夢也同樣破碎。
在四九城待過才明白她們想留在這裏是多麼遙遠的奢望。
打過商量後，她們第二天便收拾好行李。
退掉招待所開的房間，去家屬院找梅枝一塊兒回家。
“走，去叫梅枝一塊兒回家。
-
“梅枝。”
“開門。”
梅珍梅珠姐妹倆剛喊門，就看到梅枝打開了門。
梅枝提著一個小包，好像要去哪裏。
“枝枝，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梅枝，你昨天是怎麼回事兒？”
梅珠和梅珍一人一句，堵在門口。
梅枝比劃：
我-趕-時-間-要-去-醫-院-看-病。
梅珍不屑地撇撇嘴：“你那嗓子有什麼好看的，又治不好，純粹是浪費錢。”
梅珠的態度溫和一些，她好聲好語道：
“枝枝，我們買了回去的車票，三張，下午出發，你收拾好行李就跟我們走吧。”
“等到了車上，你再跟我們講講你是怎麼認識那位陸夫人的？她是陸庚禮的媽媽？你去了陸庚禮他家？”
梅珠想得比梅珍多。
昨天她一晚上都沒睡好，在推測各種可能性。
梅枝能認識那樣的大人物，梅珠很羨慕，更希望走大運的人是她自己。
如果她也可以得到那陸夫人的青睞，她就有十成的把握嫁進王家了。
梅珠轉動眼睛，想從梅枝身上找到屬於自己的機會。
可沒想到，一向脾氣溫和乖軟的梅枝，竟然甩開了她的手。
梅枝搖搖頭：
我-不-回-家-我-要-留-在這-兒-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