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愛在別處(1)(1 / 2)

白天,還是要經常陪蕊一起采訪,隻是到了晚上才有時間寫點東西。一來要幫著蕊整理散亂的采訪材料,二來修改《這裏的情感靜悄悄》的征稿和給一些雜誌社和報社的副刊寫點約稿。

《這晨的情感靜悄悄》從發出征稿信到現在已達好幾個月了,前後共收稿件達300篇。稿子的質量還算不錯,基本上能體現當代中國大學生的精神風貌。所謂情感,當然包括大學生的喜怒哀樂,有親情,有友情,也有愛情,愛情是個重頭話題,在大學生的情感天平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大學生們通過盡情抒發自己的情感,從而表達內心或喜或悲的傾向,再現自己的風姿。

這本書的征稿、編輯修改、出版等準備工作已做好,這一切我幾乎是背著蕊完成的,她一直還不知道我在忙些什麼。這樣做的目的是等書出來時給她一個驚喜,讓她感動,讓她意識到我為了得到她的愛而不惜付出一切。

出書非易事,對於一個在校大學生來說更是不可設想,光是十幾萬的前期投資就夠嚇你一跳的。

為了表達對蕊的真切的愛,為了體現對蕊的注入我血脈的愛,在書中,我構思了一種獨特的形式。就我和蕊的故事,我和蕊分別從各自的角度敘述,外加一篇旁觀者的文章,這組合,應該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就算在全世界的文壇上不見得能見到。

“蕊,有一個雜誌社向我約稿,我沒時間,這個機會就給你吧。這篇文章特好寫,你就從你的角度來寫我們倆之間的故事,要寫真話,不要虛構。”整本書就差她這篇文章了,我隻好撒了一個謊,為的是她能自然地表達。

“我能行嗎?多不好意思,那我寫出來你可不準看啊。”蕊滿口答應,看得出來還挺興奮。

這幾天以來,她一直不理我,想不到給她一個發表作品的機會就讓她喜笑顏開了。自從那天我因睡午覺睡過頭而讓她苦等了一個小時之後,她就沒正眼看過我一眼,我以為她不會理我了。

以下是蕊、我自己及旁觀者石頭的文章的片斷節選:

附文:

誰導演了這場戲?

文/蕊

看著他義無反顧地走出站台,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的淚水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我知道關於我和他的故事該結束了。火車開始緩緩地向前移動,漸漸地窗外事物飛快地往後倒去,遠處的燈光若隱若現。我把目光收回到車廂,有限的空間裏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周圍喧鬧不堪,讓人心煩意亂。我往耳朵裏塞上walkman,拿起筆,打開日記本,決定把我和他之間的故事完完整整地寫出來。我寫得很投入,有時竟忘了自己在火車上,要不是火車輕微的晃動在時時提醒著我,我想我肯定已是淚流滿麵了。突然,我感覺有人在拍我,猛一抬頭,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藍色大衣的男孩正友好地衝著我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好像在對我說什麼。我趕緊拿掉耳機,原來他想認識我,他和他的朋友們正好分在不同的車廂,實在很無聊,才不得以打斷我。我也寫累了,索性放下筆,和他說話。我們同時驚異地發現,我們是校友。也許是出於這種巧合,把我倆拉得很近。他的名字叫燁,學的是中文。我們共同的話最多是談論文學,我們談得很投機,我發現這個比我低一級的男孩竟如此博學多才,讓我自愧不如。夜深了,我靠著車窗,在有節奏的哐吐當聲中睡了過去。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車廂,我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大衣。他見我醒了,關切地問道:“睡得好嗎?”我點點頭,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我連忙把大衣還給他,並再三感謝,他笑了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齒。第二天,他就下車了,匆忙間,我們互留了地址。

新學期的第一個周末,我正躺在床上看書,電話鈴響了,拿起話筒,電話線的那端傳來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中音,在他確定是我以後,說他是燁,我才記起火車上的那次邂逅。那天晚上,他約我去看了電影。散場後,走在校園的路上,他告訴我,他差點就失去了我這個朋友,他的通訊錄不小心丟了,是憑著僅有的一點記憶才撥通了我的宿舍的,也許這就是一種緣份吧,我想是的。

失去男友以後,我最怕麵對周末的來臨。燁的出現,讓我對周末的恐懼心理有所減輕。他是屬於那種很會照顧女孩子的男孩,我雖比他高一級,但在他眼裏我也隻是個小妹妹。我是一個性格內向且多愁善感的女孩,可是和他一在起,我變得愛說愛笑了,我們常常會為了堅持自己的觀點而爭得麵紅耳赤,最後我都以“狡辯”取勝,他總是在一旁笑,並不打算反駁我,我卻像真說服了他而洋洋得意。漸漸的,我們開始經常一起上自習,經常在下了自習後漫步在校園裏,談文學,談時事,偶爾也談談感情,幾乎無話不說,無所不談。日子因為有了新朋友的陪伴,過得飛快,轉眼間,我們的交往有一個多月了,我似乎習慣了別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我並不在乎別人怎麼說。直到一天,宿舍的姐妹們叫我老實坦白是不是又交男朋友了(我們宿舍有個規定,誰要是找了我們宿舍的女孩作女朋友,就要請全宿舍的人吃冰淇淋),我一口否認,她們不相信,我語氣堅定地告訴她們,我不想戀愛了。她們不以為然,笑了笑說:“那你能保證他不陷入情網嗎?”“我……”我竟不知如何回答,隻好丟下一句“討厭!”就奪門而去,走出老遠,仍能隱隱聽到她們銀鈴般的笑聲。獨自一人走在校園裏,剛才的一幕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她們的話有如一塊石頭掉進我平靜的心湖,泛起一陣陣漣漪。“不會的,不會的,”我在心裏一遍一遍對自己說,我就不相信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我要證明給她們看,笑到最後的才是笑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