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好男兒有淚不輕彈(1 / 3)

好不容易熬到教室熄燈的時候,我一路小跑往二樓奔去,那是她上自習常去的地方。

我推開教室後門,象往常那樣先瞪圓眼珠子尋找一通。我差不多是從第一排搜尋,可是,一直看到教室的最後一排,蕊的人影兒也見不到。我又重新仔細地審視了一回,但是,除了得來幾位女同胞的冷眼之外,再沒有其他收獲了。她會去哪兒呢?現在距熄燈時間尚有10分鍾,按常理,她是不會這麼早就離開的。那隻能有一個解釋,她是在故意回避我了。

我開始不由自主地向其他教室走去。

我把二樓的每一間教室都尋了個遍,揪心的人兒,你可在哪兒?我開始不顧一切地往三樓跑去,還是一無所獲、四樓、五樓、六樓、一樓、我把主北樓的每一間教室都尋遍了,就是見不著她。我又象瘋子一樣往主南樓奔去,從一樓到六樓,總共得有幾十間教室吧,最後,我終於發現了蕊,她正好從六樓的某間教室走出來。

她很快發現了我,我無比興奮地迎了上去。可是,今天的蕊已不是昨天的蕊了,她不認識我了。隻見她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背著我往過道的另一端走去。我急忙急追了上去,走在她後邊,一步也不敢停留。

“蕊,等等我,有話好好說嘛,不要不理我呀。”我不停地在她後邊請求。可是,她已不認識我了,她肯定以為背後有個神經病患者在緊跟著她。

從六樓到一樓,一直到出了主南樓,她還是一句話也沒說。此刻的我已沒有太多的力氣了,就連說話也感到困難了。我也是一言不發,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不會真不認識我了吧?自從昨晚與她相別,我是粒米未進,到現在為止,我真是不思茶飯。本來是腹中空空,今晚偏偏又瘋跑了這麼長時間,叫我如何受得了呢?

腸胃的抗議尚可抵製,心靈的煎熬可是難以應付的。本來隻是相隔一步之遙,伸手可觸抬手可及,可是我卻不能靠近她。盡管我說盡了自責的話,盡管我表白了最初的原始動機,蕊還是今天的蕊,她還是不認識我。

“和我說話好嗎?你得聽我解釋呀,我不希望你誤會我。”快到女生樓了,她還是緘口無語,我隻得大聲地衝她喊叫起來。

“我不認識你。我不聽任何解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你侵犯了我作為一個人最起碼的隱私權利!”說完這句話,蕊象一頭發怒的獅子猛地往樓上跑去了……

我傻乎乎地站在那兒,癡癡地望著女生樓的朱紅大門,雙腿象被人用電棒猛擊了幾下,一刹那間變軟了。這是為什麼呀?難道我愛一個人也錯了嗎?老天!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在女生樓下足足呆了半個小時,我還是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希望她能出來聽我解釋。可是,等來等去,隻等得巡邏的校警的厲聲質問,我被疑為校外的不法分子了。我隻好拖著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勁兒的雙腿離開這個傷心透頂的地方。

我沒有馬上回宿舍。我徑直往校外的“鄉村啤酒屋”走去。除了借著酒精的麻醉暫時欺騙自己之外,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我一連喝了五瓶“燕京”啤酒,酒精分子象無頭的蒼蠅在身體的各處毛細血管裏亂撞。雖然度數不高,可是喝多了照樣會醉人的,此刻的我,顯然快癱瘓下去了。

還是酒店老板心好,她強行奪下我手中的第六瓶啤酒,我才得以直立著走出來。

古語說得好:“醜妻可以白頭,薄酒可以解愁”,我看今晚的酒可是上天所賜的美酒,有了它,我飄飄然早已忘記了人世間的一切苦痛。

“我要飛——飛——我的愛情鳥卻已經飛走了——我要飛——”

我活像一個瘋子,一個名副其實的瘋子,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大聲嚎叫……

我不能放棄!

第二天一大早,我總算脫離了酒精分子的糾纏。我挪了挪快要散架的身體,揉了揉緊閉了一千年的眼睛——我似乎剛從地獄中返回。既然地獄不留我,那我還得進一步爭取,我不能沒有蕊啊!

白天,我和她都有課,一切行動隻能等到晚上。

時間過得太慢,從早晨到上午,從上午到中午,又從中午到下午,總算熬過了十幾個小時計600多分鍾。下午5:00,我來到了校外的一比較高檔的花店,前幾次給她送的花都在這兒買的。以前送花是表達心中的愛慕之情,當然送紅玫瑰,這一次送什麼花呢?

“幹脆來幾支黃玫瑰和幾支紅玫瑰吧,黃的代表思念和請求原諒,紅的則還是愛的象征,你還沒有放棄對她的愛嗎?”

“就這樣吧,依你。”

還是花店老板知我心,她很精通此中情理。

下午5:30,我小心冀冀地捧著這束非同尋常的花,在女生樓下靜靜地站著。現在是吃飯時間,我知道她會下來的,在此守候,她是插翅難飛了。

我象站崗的門衛那樣,眼睛總是盯著每個過往的行人。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幾乎每過女同胞,都被我仔細地目測了一回。盡管我用盡了心思,盡管我的眼睛是多麼地忠於主人的使命,蕊還是沒有出現,連人影兒也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