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倒也真是無情啊,對朝夕相處的男人也下得去手?”
葉盛譏笑著對奈莉說道。
“閉、閉嘴……”
奈莉無力地垂下手去,她的肩膀輕輕地顫抖著,淚水無聲無息地從她的臉龐滑落。
“給我解開。”
“OK!”葉盛得意地打了個響指,卻是先一把把奈莉手中的那把零式奪了去,然後又撿起地上掉落的那把零式V1。0。
隻見他在奈莉身前那枚炸彈上不知什麼位置輕輕按了兩下,那時間立刻就定格了,然後他又繞回奈莉的身後,解開了綁著炸彈的高級密碼鎖——倒真是想得周到。
“你也逃不掉的!”奈莉怨毒地說著,“S結社已經不要你了,晨風也會追殺你這個叛徒!你早晚是死路一條!”
“不不不,你似乎搞錯了,奈莉小姐。”
葉盛冷笑一聲。
“誰說S結社已經不要我了?”
“你剛才自己就說過——”
“我是說過。”葉盛點了點頭,嘿嘿一笑,“不過……你忘了我還說過什麼?‘除非我能另立一功’。現在,我不就是立了一大功嗎?”
他把自己的那把國產25別在腰上,把玩著剩下的兩把槍,同時用悠閑的語氣解釋著:
“你可別忘了,就是這家夥幹掉了查爾斯。事實上,他已經登上了S結社的A級危險檔案了,殺死他可就是大功一件。再加上,我還俘虜了一位美麗的研究員小姐,而且是成功製造了生命的那位研究員小姐。S結社隻怕是請我進去都來不及呢~~”
“你以為我會跟你走嗎?”奈莉狠狠地瞪著他,“癡心妄想!”
“那可由不得你!”
葉盛“哼”了一聲。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給你解開炸彈?別忘了你剛剛才做過什麼……這家夥是你殺的,你以為你還能回到晨風?你以為他們還能容你?癡心妄想的是你!你既然已經開了槍,就沒有回頭的可能!還不如跟我到S結社去。反正你也是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更重要吧?不然的話你也就不會開槍了。再者說了,你打算跟我抗衡嗎?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拿什麼來跟我拚?我隻要勾勾手指頭,就能讓你跟躺在那邊的家夥一樣!”
然而奈莉卻無視了他的警告,往後退了兩步。
隻是葉盛似乎並不在意。
“我可以再給你點時間考慮一下。”葉盛笑道,“我的話,想從這裏逃走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是晨風在這裏的勢力太大,想要徹底逃出生天,隻怕還要借助S結社的力量。若是我們單個逃走,就都是必死無疑。跟我一塊兒走,你才能有活路!”
“你……別想!”
說話的工夫,奈莉已然退到了樓梯口,接著忽然轉身,就這麼衝了下去。
“哼!”
葉盛趕緊也跑過去,試圖追上他。誰知剛邁出兩步,卻聽得耳旁呼呼一陣風響,他下意識地伸出手臂往側麵一擋,一股大力傳來,手上原本拿著的我的那把零式頓時脫手飛出。他卻比我想象的還要敏捷的多,居然就這麼一個翻身躲到了牆後麵,讓我的下一擊落了個空!
“切!”
我撿起地上的零式,在他反擊之前躲到了一扇門後。
不錯,向他發起襲擊的正是我,周嵐。
我知道這麼說或許太過不負責任,畢竟一個“死人”是如何活過來的,不解釋一下也難免會讓人不滿。
不過,這裏可是有一個更加疑惑的人在呢。
“蘭?!”葉盛驚疑不定的聲音從牆角後麵傳了過來,“不可能!你怎麼——”
“沒死真是遺憾,讓你失望了,你這敗類!”我冷冷地說道。
毫無疑問,我當時確實是被那枚子彈打中了心口,濺起的血花甚至現在還留在我的衣服上。不過,這並不能代表我就一定會死。
當然了,我也不是什麼鋼筋鐵骨,防不了子彈,這件衣服也不是防彈衣,不然我之前在船上也不會那麼狼狽了。
那麼我沒有死的理由呢?說起來實在是簡單得可笑,那是因為,那枚子彈並沒有任何的穿透力,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我的衣服上打出一片紅色來而已。
說到這裏,可能各位就已經想起來了,這種事情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各位應該還記得吧,就在我接小晴和星空兄妹到第三分部去的那天中午,剛一進H組的門,奈莉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她用零式做模板,製作了一把小彩彈槍,子彈是那些孩子們抽血樣本的廢血,還把我的衣服弄髒了。她甚至還給那把彩彈槍取了一個名字,叫做“零式V2。0”,當然是被我毫不客氣地駁回了。
而之前,當我看到奈莉舉起了那把“零式”的時候,奈莉的眼睛飛快地一眨,讓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畢竟她不可能拿到真正的零式,那麼會出現在她手中的槍也隻能是我所想到的那一把了。因此為了讓葉盛解開她的那枚炸彈,我也隻好配合她做了一場戲。
(不過她的演技還真不是蓋的啊,說流眼淚就流眼淚,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
“砰——”
我聽見躲在牆角的葉盛平白放了一槍,便知道他已經看出了彩彈槍的秘密。
說實話,現在我並沒有能輕易幹掉他的把握。剛才我偷襲他的時候,可根本一點都沒留手,卻被他就這麼躲了過去。雖然我手臂受了傷,但是他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也讓我大吃一驚。這個家夥絕不簡單!
“現在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你那一件大功隻怕也沒有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為什麼要加入S結社?”
我躲在門後,一邊注意著他的動靜,一邊問道。
“別搞錯了。”
葉盛的聲音已經聽上去鎮靜下來了。
“我從一開始就是S結社的人,從加入晨風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以一個間諜的身份存在的。”
“什——?!”
“還記得在東海特設研究所那裏,我給你講過的我的過去嗎?”
他輕笑了一聲。
“那並不全是假的,至少——如果你能找到我過去的書麵資料,那也一定都是那麼寫的。不過……有些小地方我沒說實話而已。”
“比如說?”
“比如說,我其實是一個A國人,我真正的姓氏,是蘇菲特!”
“蘇菲特?!”我眉毛一挑,“你和查爾斯·蘇菲特是——”
“從血緣關係上來講,查爾斯是我的叔叔。隻不過……我跟這個討厭的家夥幾乎並沒有什麼來往罷了。”
“哦?”我應了一聲,“那時查爾斯告訴我說,他很討厭他的父親,現在你又說你討厭他?你們這一家人倒真是不和諧啊……”
“哼,用不著你來說!”
葉盛以一種厭惡的口吻問道:
“他說討厭祖父?他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他說你的祖父對你們的家庭不管不問,隻有當你祖母死了之後他才痛哭過,而且還是為了謀得她家族的遺產。”
“他懂個屁!”
葉盛惡狠狠地罵道。
“我祖父祖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不過他們的感情我可一直看在眼裏!那個浪蕩子整天在外麵胡作非為,他又明白什麼?!我祖父每天在外麵打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庭?!至於祖母死後,說他謀奪遺產?!我呸!若是他不爭,那些遺產都要被我們那些無恥的親戚弄走了!他查爾斯要去喝西北風嗎?!”
“嗬嗬,你們家裏的事情我可沒心情摻和。那麼你呢?你就來C國當間諜了?”
“哼……我和我父親一起來到C國,在這裏定居。我們還是S結社的人,但是卻又都加入了晨風……”
聽到這裏,我不禁眯起了眼睛。
葉盛的父親也在晨風裏麵?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話雖如此,我卻沒有插嘴,隻聽他繼續說著,希望能從他的話語中找到些蛛絲馬跡。
“說起來啊,蘭,我們倆也可算是世仇了吧?”他突然陰笑了一聲。
“世仇?”我不屑地撇撇嘴,“那倒也是,你祖父母死在我父親手裏,你叔叔又死在我手裏,咱們倒真是苦大仇深啊。”
“你還忘記加上一點。”葉盛頓了一下,說道,“你父母是死在我手裏的。”
“什——?!”
乍聽這話,我驚怒萬分,登時便從門後探出頭來。
“砰——”
我向後一閃,木製的門把手已經被子彈打碎,而那恰恰是我剛剛頭部所在的位置。
(這個家夥,槍法也……)
我心裏又驚又怕,又往後縮了縮身體。
“別這麼耐不住氣啊,蘭。你要是死了,我還講故事給誰聽?”
他那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可能!”我叫道,“我父母隻是死於一場意外!”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意外……”他不緊不慢地說著,“你父母死的時候,我已經加入了晨風,而且就是管理對外運輸的,要在他們乘的車上做些手腳,簡直再容易不過了,嘿嘿。”
我努力做了幾次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